“真的?如果姐姐您愿意写的话,妹妹愿意奉上一万两银子当做润笔费。”
虽然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羞于谈钱,但是蓝银凤可是个精明的商人。
有些事,由当事人提起来不太好。
就比如润笔这种东西,眼前这位马姐姐也许没有多想,但是她却不能不提。
马皇后板起脸,故作不悦的说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姐妹一见如故,我只是帮你写个牌匾几个字的事,竟然还要收什么润笔费?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立刻走人了。”
蓝云凤赶紧摆手道:“马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况且刚才您也说了,咱们亲姐妹也要明算账。请人写东西,哪有不付润笔费的道理呢?您说是不是?”
马皇后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被蓝云凤反过来堵自己的嘴。
想了想马皇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给个十两银子,我也不是什么大儒,字没有那么值钱。”
朱元璋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你要说马皇后说的是实话吧,她的身份可比什么大儒,要高贵的多了。
可你要说马皇后说谎,马皇后说的可全都是真真正正的实话呀。
只不过是用了一些春秋笔法,略过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而已。
估计蓝银凤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大明的国母。
自然也就欣然应允下来:“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马姐姐了,来人啊,准备笔墨。”
在下人准备笔墨的时候,蓝云凤的注意力终于又落回了朱元璋的身上。
“常先生,您竟然还在?”
老朱那叫一个郁闷呐,他堂堂大明皇帝,怎么感觉现在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呢?
什么叫他还在?
他一直都在好不好?
被蓝云凤招呼过来的女帐房,就低着头站在朱元璋的身边。
朱元璋没说话,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毕竟老朱虽然故意隐藏了身份,可他毕竟是大明的皇帝嘛。
之前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势,还稍微好一点。
不过刚才,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马皇后跟蓝云凤两个人的身上。
那股隐藏起来的上位者气息,时不时的泄露出一点。
就能让那个普通的女帐房心惊肉跳,别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小翠!”蓝云凤不满的训斥道:“你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给常先生结账吗?怎么让常先生在这里等了这么多时间?”
“你以为常先生是你这种小人物吗?人家的时间宝贵的很,说不定有多少国家大事要处理,你竟然敢耽误常先生的时间。”
老朱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他一时之间甚至有些分不清蓝云凤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不过想了想,老朱觉得这应该不太可能。
毕竟蓝云凤也不可能知道,他是放下的国家大事不管,自己带着皇后偷偷摸摸跑出来微服私访的大明皇帝。
别人不知道,可是马皇后确实知道朱元璋的身份啊。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蓝云凤正在训斥自己的员工,不过这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也不过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毕竟那个被训斥的账房,虽然低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眼睛里却连半点儿惧怕的神色都没有。
由此可见,白云凤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之所以当着朱元璋的面儿,训斥这个女账房,其实也就是做给朱元璋看的而已。
表面上是训斥,实际上是在保护它。
马皇后见蓝云凤看向自己,连忙摆摆手道:“妹子,你不用在意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
说完就转过了头,只是那颤抖的肩膀还在告诉众人,她依旧还在笑。
蓝云凤也不明白,作为马姐姐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居然能笑的这么厉害。
感觉应该不是在笑她这边,毕竟他刚刚也没有说什么好她的东西。
被马皇后这么一打断,蓝云凤也不好再继续表演下去了。
赶紧向朱元璋道歉:“实在抱歉了,常先生,是我的失职,导致您这次购物不愉快。”
朱元璋缓缓摇头。:“也不是他的错,咱只是在想还要不要买一些瓷器什么的?咱掌柜你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就去忙,不用管我。”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扰常先生您了。为了表达本店对您的歉意,您所挑选的下一件商品就由本店赠送给您,还请您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老朱都蒙了。
你这应付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他就这么不被人待见。
自家皇后难道是一朵花吗?人见人爱的。
一旁的下人已经铺好了桌子,并且拿来的纸笔。
蓝云凤主动凑过去给马皇后研墨。
本来应该是一副很和谐的场面,可朱院长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在马皇后刚刚准备拿起笔的时候,朱元璋突然主动说道:“蓝掌柜,在下对于书法也略懂一二,如果蓝掌柜不介意的话,在下也愿意帮蓝云斋书写牌匾。”
“蓝云斋的瓷器独具特色,放眼整个大名也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因为一个牌匾而生意受到影响,那将是我们大明的损失。”
为了不让自己的话,显得特别突兀。
朱元璋还找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虽然老朱也觉得,自己在蓝云凤眼里的地位恐怕是不如自家皇后的。
不过他也跟蓝云凤聊了那么久,老朱觉得以蓝云凤的眼光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自己是一个学识不凡的人。
这么说,虽然有点儿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但是老朱还真有资格这么说。
在征战天下的过程之中,老朱也是一直在学习的。
“多谢常先生您的好意,妾身感激不尽。”蓝云凤感激的对朱元璋行了一礼。
结果还不懂朱元璋高兴,蓝云凤就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切身着蓝云摘,毕竟是女子所建,这里边的人也全部都是女子,所以这牌匾更希望有同为女子的马姐姐在书写。”
“一家店也不能挂两张牌匾,切身就只能不识好歹的拒绝常先生的好意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