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喜欢他!”
任水心几乎喊了出来,把她爸吓了一跳。
父亲一个劲儿抚胸口,说着:“好好好,不喜欢,不喜欢。”
任水心感到自己的脸烫烫的。
她甚至不敢首视父亲的眼睛,怕被父亲看穿心事。
不过,父亲之后倒也没有再和她谈论感情方面的事情,只说了些和母亲有关的陈年旧事。
他说,他以前就是个帮家具厂送货的穷小子,水心的母亲则是家具厂老板的女儿,长得还很漂亮。
追求水心母亲的男人,能从厂里排到工厂外面的大马路上。
父亲也喜欢母亲,但他样貌不算帅,个子不算高,挣得是辛苦钱,家里穷的连一间像样的婚房也收拾不出来。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他,只敢远远看着她,不敢追。
但母亲早己注意到这个黑瘦的年轻人,知道他没活的时候,也会来工厂门口闲逛,然后假装偶遇,给她塞一个烤红薯,或者一瓶汽水。
接触多了,母亲了解了他的为人。
母亲看重他踏实肯吃苦,待人也有诚意,不像那种只是看上她那张漂亮脸蛋,或者她家厂子的公子哥儿。
于是母亲主动捅破窗户纸,跟父亲告了白。
为了嫁给水心的父亲,她几乎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事实证明,母亲没有看错人。
结婚后,他们日子虽然穷,但父亲特别疼母亲,知道母亲养尊处优惯了,坚决不让她上班,只他一个人养家。
婚后母亲搬出了娘家,来到父亲的小黑屋里,总是睡不好。
父亲为了给她买一张好床垫,攒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