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嗣了结了那猛虎,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尸体,心中的恐惧也渐渐烟消云散,却依然赖在苏澈怀里不愿起来。
这么多年,他除了偶尔在南宫岚怀里撒娇,能让他撒娇的男性就只有已经去世多年的庆隆帝了,他内心里对父亲的渴望与日俱增,却不敢让南宫岚知道,还要表现出一副完全不需要的样子。
小时候南宫岚说的那番话还可以骗过他,但是随着慢慢懂事,他已经明白那番话的深意,原来他的父亲早先于皇爷爷离开这个世界了。
母皇一定很爱很爱父亲,不然怎么整个后宫都不见一个男人呢?就连大臣们几次三番上表要为母皇选秀,母皇都拒绝了。
母皇心里一定很不开心,他就要更加懂事,不能总一直追问父亲的事,让母皇想起来伤心。
苏澈也没有多说,搂着南宫嗣等他慢慢恢复镇定,才让人把那老虎抬下去剥皮,同时命兽苑的厨子们将猎物整治出一桌饭菜出来,这才拍拍南宫嗣的肩膀道:“殿下你看,这都是咱们今天的成果。”
南宫嗣依依不舍地从苏澈怀里抬头,看到那满桌的佳肴,眼睛微微一亮,同时饭菜的香味也勾得他食指大动,累了一天他的确很饿了。
消除了心里的阴影,再饱腹一顿,南宫嗣终于重新开心起来,恢复了来时斗志昂扬的样子。
太阳下山的时候,苏澈才带着南宫嗣回宫,出于这次意外,苏澈已经和南宫嗣商量好,他现在年纪还小,需在宫里再历练几年,等他十二岁那年,他就会向南宫岚请旨经常带他出宫。
南宫嗣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今天的事是他的错,而他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苏澈的话有理。
于是在见到南宫岚的时候,对方一眼看出来南宫嗣的不对劲,连忙追问起来,苏澈和一干侍卫连忙下跪求饶,苏澈更是只字不差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敢有所欺瞒。
侍卫们满脸羞愧心惊胆战,苏澈一脸凛然任凭发落,南宫嗣则垂着脑袋求饶:“母皇此事是儿臣的错,您不要怪他们。”
南宫岚在听到南宫嗣差点葬身虎口的时候,心都差点跳出来,她严厉地瞪了南宫嗣一眼,转过头对众侍卫道:“你们护主不利,朕罚你们每人领三十大板,半年俸禄,尔等可服?”
侍卫们闻言大喜,他们犯的本是死罪,这惩罚相对来讲已经很轻了,于是一个个立刻扣头谢恩。
南宫岚点头道:“念在你们是初犯,朕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继续保护太子殿下,若再有下次,和这次一起重罚!”
侍卫们一听立刻退去脸上的喜色,两罪并罚,到时候就不是一个人死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累及家人,这么一想,他们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日后跟在南宫嗣身边也要更加谨慎。
见侍卫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却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出现,南宫岚这才转头看向苏澈:“太子是苏将军带出去的,你有监督不力之责,但念在你救了太子一命,功过相抵,但太子毕竟还是受了伤,不罚你朕心中有气,你自己说你该不该罚?”
南宫嗣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母皇在遇到原则性的问题上时十分严厉,可是这次,他却尤其不安,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苏澈,小声对南宫岚道:“母皇,是儿臣没有听少傅的话私自进入猛兽院中的,与少傅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