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太傅府,夏太傅、夏夫人、夏希朗一家和夏紫汐正围坐在桌边用饭,对于夏紫汐突然回家省亲,一家人都十分欢喜。
这和他们去东宫探望不同,在东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夏紫汐是太子妃,即便是他们的女儿或妹妹,见了也是要依照身份行礼的。
可是现在不同,夏紫汐回来了,只要屏退了下人,他们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尤其听说她的身体已经大好,最近太子对她也不错,一家人都高兴了起来。
饭后,夏紫汐请了父亲和兄长去书房叙话,再出来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地去了夏夫人房里。
而书房里的夏太傅和夏希朗则面色阴沉,作为曾经的帝师,夏太傅对眼下的政局看得十分清楚,他瞧着儿子:“你对你妹妹的话怎么看?”
夏希朗神情狠辣,作为大理寺的一把手,他的手段只有重罪的犯人才有机会见识,可是现在他有种想把南宫毅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的冲动。
夏太傅对自家儿子还是了解的,他叹道:“你也别冲动,这事就先按你妹妹说的去做,太子若能回过味儿来,咱们就是为了你妹妹的下半生,也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夏希朗脖颈处青筋暴起,太阳穴更是一鼓一鼓的跳动,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傍晚,夏紫汐一回到东宫,南宫毅就过来了,一边安排人张罗晚膳,一边迫不及待地问她:“怎样,大舅子怎么说?”
夏紫汐脱下大氅,换了身轻便的宫装,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道:“大哥说此事圣上和武王殿下盯得很紧,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还要观望观望。”
南宫毅脸上的笑容一滞,语气顿时冷淡了许多:“南宫焰再厉害,大理寺还不是你哥的地盘,他手还能伸到那里去?”
夏紫汐对他的反应恍若未见,回道:“我哥总不能为了这事把自己搭进去吧,你不会不知道,什么事只要一沾上活阎王就难办几倍,何况此事还是武王在大殿上带头告的状,我哥能不小心吗?”
南宫毅冷哼一声,在房里转了两圈儿,又坐下,却始终没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夏紫汐暗中打量着他,见时候差不多了,才试着劝道:“这事要臣妾说,殿下不该过多插手,圣上对护国公府的态度你不会不知道,你帮护国公府简直就是在与圣上作对,被圣上知道了定然会对你失望。”
南宫毅眉心一拧,冷冷地盯着她,语气中带着警告:“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大舅子那边你多催着点,孤还有事,就不陪你用晚膳了。”
杏黄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夏紫汐连忙垂下头用手帕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再抬起头又是那个冷静端庄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