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段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袁融和李信两人无奈极了,自家王爷也太别扭了,明明就是动了心还不愿主动承认,偏要对方先出口。偏偏天歌又是个迟钝的,一心以为南宫焰是故意为难她,这样的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李信向袁融眨眨眼,要不要提醒一下公主?
后者沉吟片刻,摇摇头,主子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好,只是苦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如此这般,天歌也不再寄希望于南宫焰能大发慈悲,她算是看透了,这人纯粹就是想要折磨她,想看她服软,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愿意相信他,现在却反过来被羞辱了一番。
天歌脸色涨红,憋着一口气硬挺着,不仅身体受折磨,耳边还要承受《女诫》的精神折磨,如此她倒是希望自己挨的是顿鞭子。
南宫焰双眼赤红,虽不想去看那气人的小混蛋,但余光却忍不住往她身上瞟,眼看着她挺过了一刻钟又一刻钟,身体剧烈颤抖不已,可就是不再说一句求饶的话,心里不禁又惊又怕,有心想缩短时间,可想到室内室外三十多人都在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把自己架在了架子上烤,内心煎熬不已。
眼看大半个时辰已经度过,碗里的水所剩无几,天歌头上身上开始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明显撑不了多久。
南宫焰越来越坐立不安,简直如坐针毡,正觉骑虎难下,就听外面袁融道:“王爷,晚饭时辰到了,可要用饭?”
南宫焰猛然站起来,不敢去看那脸色煞白的小人儿,疾速走出内室,临到门口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传饭吧!”
话音落下,他本以为天歌会立刻丢掉头上手上的茶碗,可是他一直走到门外,也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不由回头去看,却见郑嬷嬷将三只碗移走之后,天歌还保持着顶碗的姿势,明显是骨骼都僵住了,完全没有办法动作。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身影迅疾地闪过去,一把将天歌从地上抱到矮塌上,满眼心疼地望着她。
南宫焰双眼被这一幕刺得生疼,想都没想便冷声道:“李侍卫,公主的闺房岂是你能进的?”
正准备为天歌揉手的李侍卫背影一僵,红着眼退出门外,好在郑嬷嬷立刻招来四个宫女,分别为天歌揉手揉腿。
南宫焰最后看了一眼,匆匆离开这里,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当晚,天歌吃了两碗饭,南宫焰却粒米未食,天歌吃饱后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南宫焰却辗转反侧半宿。
九月底,千骑国已经很冷,天歌夜里正觉得冷,就发现旁边有个暖炉靠了过来,她没有多想就立刻缠了上去。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低叹,那火炉顿时与她贴得更近了……
天歌睡醒的时候觉得异常满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夜里总有蚊子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还不停地叮她的脸颊和耳朵。
等郑嬷嬷派人来服侍的时候,她道:“嬷嬷,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这里还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