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抹黑，按今天的所作所为，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他，整个云天门的高层甚至制度都会遭到严重的质疑。

这将是灾难性的后果。

所以，刘芒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十死无生了，但他的心却很大，即便此刻也没有太过沮丧，唯一有些遗憾的也只是他要辜负家人的期望了。

刘芒想着这些，突然意识到了某个问题，他看着叶小为说道：“那你昨日为何非要把我绑到你这个阵营来了，难道你早就看出那小子会在今天找我报复？”

叶小为想也没想便说道：“不是，我只是见你有趣，恰好我便是给这个腐烂的宗门换血，也需要一个不错的理由。”

“理由？”刘芒不屑的笑道，“难道这种事，还需要师出有名？”

叶小为这一次罕见的认真点了点头：“该讲规矩的也要讲一点规矩，否则怎么让以后的弟子能够信任我这个宗主？”

“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哪里来的底气？如果光靠有自信便能成功，那还要努力干什么？还要天赋干什么？还要资源做什么？”

刘芒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但都没有答案，知道答案的人没有说话，而他自己无论如何苦思冥想，都不得要领。

不过，无论如何，他知道危机已经快要来了，现在跑肯定是来不及的，他一个区区起灵境弟子，怎么和那些踏空境甚至搬山境的人比跑？

尤其是，现在，还处于云天门之内。

恐怕山下如今已经有人看守，他若下山只怕立马会被抓，当然呆在这里，该面对的也终究要面对，躲是躲不过去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刘芒也学着叶小为看向了远处的连绵起伏的山脉，他觉得那活像是一条身躯扭动的大蟒蛇，并不是很好看。

实在不理解这个少年为什么总是盯着看那群山。

刘芒觉得等待审判的时光实在太过无聊，便开口问道：“你觉得他们时候会来？”

叶小为头也没回的说道：“不知道。”

“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觉得这件事太过于丢人，所以不希望事情闹得更大，然后将这件事压下去？”

刘芒问道。

叶小为笑道：“有可能，但将事情压下去的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杀了我们吗？”

刘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继续默不作声。

他突然想通了这个少年为什么总是流连这山水间的风景，本来他确实觉得没什么好看，但想到自己不久后可能便会命丧黄泉，这个他呆了十几年的凡尘山水，也许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怎能不好好看看。

就这样，两个少年人站在云天门内的一座普通山峰边，面前便是悬崖峭壁，一不留神便有可能跌落下去，站在他们的视角往远处看去，是一片连绵无尽的群山，直到视野的尽头处，与天地相交。

“不好了，不好了。”沉浸在青山绿水间的刘芒，第一次觉得，原来这里的风景这般的好看，他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一个很美很甜的女孩声音出现，才将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