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回头再说。”

东首山崖前建有一座大殿，前面一片广场，青石板铺就，所有来到的学子席地而坐，等待教员前来训示。

方雷二人来的有些晚，广场上已经黑压压坐了一大片，前面一角还起了一阵骚动。

宫蔷望了一眼，低声笑说：“是没牙兄，你小心了。”

方雷望过去，果然看到一对恶狠狠的眼睛盯着他，也不以为意，就在边上找了个空地坐下了。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直到再没人赶来，这才从大殿里走出一老者，拿着一本折子开始点名。

点名过后，太学院院长又来了，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直到学员们想要打瞌睡这才结束训话，聚会结束。

“这就完了。”方雷诧异道。

跟他相同想法的人很多，点名老者又走出来解释了一番，原来预定是皇帝要来的，可临时有事情又来不了，只好让大家自由活动，三日后正式开课。

方雷无语：“还没开课就放假三天，这学上的也忒自由了点儿。”

宫蔷却道：“左右也无事，不如就让小妹请岳兄出去潇洒一圈如何？”

方雷道：“你，怎么潇洒？”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拉起他的手就走。

方雷叫道：“你到底是男的是女的啊？”

“你想把我当成男的就是男的，想把我当成女的就是女的。”

方雷怎么听怎么觉得怪，但也不好拒绝，相跟着下了山，向城中行去。

宫蔷好像来过皇城，轻车熟路一般直奔目的地，是一座规模宏大的茶楼，刚一进去就听到有说书人在讲故事，把下面一班听众听得如痴如醉。

“你说的就是这地方？”方雷无语。

“这只是第一站，时间还早，先喝会儿茶听场书再说。”

方雷只好跟着他走上二楼，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

伙计端来茶水，还有果品瓜子，二人就侧着脑袋听了起来。

方雷起初没放在心上，可是听了一会儿也有些入迷。

这书说的是一出人魔大战的志怪传奇，好像某地有一天突然有魔降临，当地人奋起反抗但死伤惨重，最后惊动了皇帝派来高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剿灭妖魔，可是这个地方已经成了死地，战死的英灵被魔气浸染不能进入轮回，就被皇帝下令封印起来，不许任何人出来。

“岳兄，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魔吗？”

方雷淡淡道：“鬼魂之说都已经被证实，魔应该也有吧。”

“那仙呢？”

方雷一怔，道：“好像没听说过有仙啊。”

“是啊，如果仙魔真的不两立，既然有魔，那当然就不存在仙了。”

方雷道：“仙嘛，不过是人道之上的巅峰存在，也许有过，只是未必能存在下去。”

“有道理。走吧！”

方雷站起：“不听了。”

“已经听完了，再听下去就重复了，想听的话过几天再来。”

方雷一笑，这人还真是随性，跟在后面走出茶楼，道：“现在去哪？”

“当然是能潇洒的地方了。”

方雷眯着眼睛细看她一眼，确实不像个男人，只好点点头道：“好，随你了。”

这次到的地方确实够潇洒，不过都是男人潇洒的。

凝香楼，皇城最大的风尘场所之一，据说有世家势力给其背后撑腰，所以轻易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生意更是做得风生水起，财源滚滚。

一间豪华包间内，方雷与宫蔷相对而坐，身边各有两位美人捶背揉腿，端着酒杯投怀送抱，嗲声嗲气的往嘴里送。

前面还有一清秀女孩，抱着琵琶献唱，旁边是一老汉琴瑟相谐。

方雷看着对面直想笑。

这哪还有半点儿女人样，整个比纨绔子弟还要纨绔子弟，左拥右抱，杯到酒干，不时的还在美人脸上胸上摸一把，比方雷还放得开。

“岳兄，别老这么拘着了，看着美人在侧你就真能狠下心来。”

方雷含笑道：“你随意，不用管我了。”

宫蔷见方雷除了偶尔喝上一口酒就是盯着卖唱女孩看，就问身边女子可还有其他卖唱女，全都给她叫来，价钱加双倍。

女子果然跑出房间，不一会儿就喊来七八名卖唱女，都是年龄不大的女孩，抱着一样的琵琶，略一调弦演唱会开始。

方雷也没说什么，随意点了几首曲子让她们唱起来，果然人多效果就是不一样，听起来极为清爽悦耳。

刚唱了两首曲子，老鸨忽然推门进来，笑眯眯附在宫蔷耳边说了几句话。

宫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们刚刚叫过来就要叫走，早干嘛去了。”

老鸨劝了两句悻悻走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被咣当一声踹开，走进来五六个彪形大汉，看着桌边两人傲慢叫道：“刚才谁说的不行啊。”

卖唱女们一看这架式，自动停了下来，一个个惊恐的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