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侯见状再度叹了一口气,把头偏向一边,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怒气连连反问道:
“老夫难道不想要那份重赏吗?”
“老夫要是有八成以上把握难道就不追吗?”
“你难道非要老夫说出自己可能敌不过那从此走上了歧路的云天心吗?”
半晌,云山侯怒意渐敛,遥望着远处的山林,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云雾。
黄昏的阳光透过雾气,在此刻他苍老的面容上映出道道血黄,将他紧皱的眉心打成斑斓之色。
“但无论如何,东夷学宫都不会招收这样的人,我渔阳国可以无忧矣。”
最后,云山侯终于扭头看向杨和存,眼神渐渐柔和,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语气说道:
“唉,摊上你这样的长子,我纵然舍了脸面也要在陛下那里为你讨要一个学习三阳真劲的名额。”
“谢过父亲!”
旁边僵站到上身发麻的杨和存喜形于色,连忙再度叩首。
瘴魔山东北方,一处长着齐人高度的灌木丛里,陈启正过肩抱着云天心摸索着前进,不断有繁茂的草根碰到陈启外放的血气,进而折断掉地。
云海宗在瘴魔山的西北方,而为了尽可能地避开可能存在的伏击,陈启并没有选择最快的西北方向,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东北方,准备绕一个大圈。
此刻他正处于一种难忍的煎熬中,神情痛苦,这当然不是抱着一个女子而带来的体力考验,相反,这种考验直接作用于心灵,不知难倒过多少英雄好汉。
陈启肩膀上的云天心根本没在意自己给陈启带来的考验,她只是不停地移动着樱桃小嘴,贝齿缓缓划过陈启颈间,将浅浅的咬痕连成一片。
咬痕里有着些许残余的晶莹口水,在夕阳的照射下变得玲珑剔透,有着一点梦幻的感觉。
但殊不知,在陈启脖颈肌肉有准备的状态下,这种看似凶狠的啃咬只能带给陈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再加上不断有云天心湿润的呼吸打在陈启皮肤上,一股燥热正顺着陈启脊椎骨向下,逐渐蔓延全身。
名为“欲望”的野兽似乎正在逃出牢笼。
不仅如此,那股云霞般美好的体香还在顺着云天心身体挥发,不断沁入陈启心田,磨灭着陈启尚存不多的理智,让他呼吸不断粗重。
正常人哪遭得住这种考验?对于还是个雏的陈启来说,这种伤害简直是———超!级!加!倍!
“啪!”
突然,云天心又长又直的大腿不安分地一踢,脚下那浅绿色的鞋履应声而飞,露出了精致秀气的小脚。
“我TM的!”
陈启见云天心还在捣乱,也是恶向胆边生。他伸回了弯腰去捡那双鞋子的左手,转而对着那艺术品般的小脚伸出,正准备盈盈一握,体会那人间美好。
“嗯哼哼哼哼!”
手指刚一分开按住了云天心的足弓,还未待到陈启展开手掌摸索,他耳畔不合时宜地响起云天心清脆的咳嗽声。
顿时被抓了现行的陈启的左手就这样僵在了云天心的白嫩脚心,进而不是,退也不是。
怀揣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陈启扭头看去,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云天心的眼眸已经恢复正常,正瞪大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似乎也没有回过神来。
忍耐了半天,刚伸手还没体会到梦寐以求的触感就被抓。陈启此刻的心情犹如那六月飞雪,脚底尴尬到能抠出一个三室一厅还带精装修的房子。
场面就此凝固,山风吹过,让此地更添几分萧瑟,犹如此刻陈启那冰冷到死寂的内心。
终究还是看过无数电视桥段的陈启最先反应过来,尽管语气不足,他还是弱弱地解释道:
“师姐你的脚丫刚刚一直在乱动,我正准备试试能不能让它静下来”
话音刚落,陈启竟鬼使神差般地动指挠了挠云天心的脚心,引得美玉般的小脚忍不住后缩。
不知道是不是信了这个解释,云天心微红着脸,用细如蚊呐的软语回复道:
“嗯师弟你能不能,呼,去把我鞋履拾来。”
陈启听完,顿时如蒙大赦,弯腰准备伸手去拾鞋履。
突然的重心下降却让后方的云天心反应不及,臻首与陈启后脑勺碰到了一起。
“唔,师弟你头好硬!”
云天心终于蚌埠住了,用她特有的温柔嗓音微微抱怨道。
听完这句话,刚捡起鞋履的陈启脑子里不知怎么地生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另一个头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