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督战应理(1 / 1)

且说速不台去书给铁木真,铁木真闻言大怒,即整合兵马压向应理城。时九月,铁木真至应理,与速不台合兵。中军大帐中,速不台与阿答赤低头静立,而铁木真则坐于案前观卷,随即抬卷指向二人:“这就是你们半月攻伐的成果?”“大汗恕罪,末将无能。”其实速不台真正攻打应理城只有三天时间,之后便一直在等铁木真到来。“既然无能,当什么将军?我让你带着最精锐的部队,你却连一个应理城都打不下来?”铁木真再行质问。速不台默言,他不敢辩解,铁木真向来只求结果,至于过程那是将领自己的事情。“哼!完颜守绪、赵昀也配称作人物?来人,立即去书给史弥远,替我问问他,他真想扶立一小娃儿与我作对?背弃盟约,我铁木真就打到他听话为止!”铁木真重重敲打木案。继而下令道:“阿答赤,明日你亲自领兵去攻应理,我就站在城下,我倒要看看应理城到底是不是铜墙铁壁!”“是,大汗。”翌日清晨,应理城头。经历了半月守城与西夏帝的嘉奖,西夏兵的士气逐步回暖,与蒙古人作战也更具信心,城上时而能看见西夏兵的谈笑声。“踏踏踏!”剧烈的马蹄声从地平外响起,不及半刻,远山处蒙古骑甲成一字排开,旌旗林立,气势如宏。“敌袭、敌袭!”西夏兵见敌来犯,立即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嗖!”马至箭到,一矢飞跃城头,正中西夏的旗帜,与此同时,无数的箭矢依照这支箭的方向射出,密集而精准,不少西夏兵应声而倒。弓箭这种武器已经登上历史的舞台很多年了,也曾出过许多善射的民族,也经过多次改良,唯在蒙古人手中达到了极致,许是艰苦卓越的训练,亦或者天赋异禀的能力,无论怎么说,它已是蒙古人的标志**械:长弓追翼,一在远,二在准,远需精巧型的力量,而准则没有捷径,需要千百遍的试射训练,这两点蒙古人做的都很优秀。突兀而来的猛然攻势还在继续,且加入战场的蒙古骑射达到了万余人,空前的压力与沙汤上密密麻麻的圆锅帽形成正比,迅速击垮了西夏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士气,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幅天崩表象。“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铁木真来了吗?”“我就说蒙古人不会善罢甘休,你们看吧,你们看吧!”“城门一破,大局屠城,我的命不久矣啊。”恐慌如瘟疫般蔓延,怕不是一时形成,也不可能一时退却,西夏人从铁了心的依附蒙古,到被蒙古人榨干了国力,毁坏了民心,临了幡然醒悟,才想起拿起武器抵抗,但却沦为了蒙古人的练兵场,一年散袭,三年大举,这样来上四五遭,再勇猛的精兵悍将也会在一次次失败中变得颓丧无能,直至今日的无限恐惧,离麻木、放弃只剩一步之遥。“嘡嘡嘡!”沉重的牛皮洞子在地上压出车辙印,力士攻城队又来了,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身披精锐铠甲,手举盾牌,虽然增加了负重,但安全性大大提高。而在力士队后方,骑射队中心位置,密密麻麻的攻城步卒集结,抬举云梯犹如蜈蚣集群,这些人大多不是蒙古人,面孔也多有差异,从辽人到突厥,从回鹘到花剌子模,这都是成吉思汗的“杰作”。铁木真曾经定义过所谓的快乐:当我骑着我的白马、挥舞着我的弯刀追击我的敌人,当我粉碎他们的城池、割掉他们的头颅、烧毁他们的宫殿、没收他们的财产,当我看到他们的亲人在流泪、当我把敌人的妻子和女儿搂在怀里做我夜晚的褥子,我的儿子,这个时候,我总是能体验到世界上最大的快乐!这同样也是铁木真的行事风格,他每攻陷一个地方,都会将该地的成年男子全部杀死,留下青壮与妇女,将这些青壮编入自己的部队,将他们教导成最忠实的鹰犬,为蒙古人征夺其他地方。约过两刻左右,云梯再次搭上应理城头,而城楼防御也多出了许多人,完颜合达与全绩都知道这是一场硬战,皆需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守住应理城。“咯吱咯吱!”云梯发出欲要散架的哀鸣,城上的兵甲皆紧张的盯着墙墩处,攥长刀的手心都直冒汗。火器纵是威力巨大,但毕竟数量有限,在之前的守城战中已经消耗殆尽,如今只剩弓箭长枪,登楼就是近身肉搏,一刀下去谁都会见血,就看谁的沙场经验更老道了。此刻,手持弯刀的蒙古兵与一宋甲撞面,宋甲方才在心中已经进行了千百次演练,只道有人露头便一枪刺去,结果来敌性命。但到了实战,他却一时无措,发愣了片刻,就在这个空当之间蒙古兵已经翻过了墙墩,一刀劈向了他的肩头,宋甲想要躲闪,但速度慢了许多,还是在其手臂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疼痛感随之跃上心头,然后传达全身,宋甲表现出龇牙咧嘴之态,但还是忍着剧痛出击,因为他不能停,停了命就没了。“噗!”转眼间,枪头刺穿了蒙古兵的胸膛,蒙古兵的尸体径直倒向城下,宋甲赢了,他占了武器的优势,长枪攻击距离比弯刀更优秀。“呼!”宋甲长舒了一口气,但第二柄弯刀又出现在了墙墩处。“刃!”这次的蒙古兵出手更快,他同样也在登梯之初精心准备着这一刻,宋甲再也没有幸运可言,应声倒地,被蒙古兵踩踏着迎接另一位敌人。战场没有输赢,只有生死,而这个蒙古兵又能活到几时呢?两个时辰后,石道上再次倒满了尸体,这场战事的战损比也高得惊人,基本上一个蒙古兵,就要换掉三到四个金人或宋人、换掉六个左右的西夏兵,无论完颜合达、全绩承认与否,他们自家的战力就是不如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