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宋做官有诸多规矩,最紧要的莫过于两点:一是留时,中书门下给出的任令一般都会留有充足的时间,譬如全绩,他这个光化主簿最迟的到任时间是今年年末。
其二避乡制,无论是本位官,还是差遣官,很少能在家乡为任,其中考虑无非是害怕官员滥用权力,为自己谋私,久而久之树大根深,难以剪除,相比较外乡而言,本乡官更容易利用熟悉环境凝结成势。
是夜,全家厢房,刘翠正在为全绩收拾行装。
“五郎,这白衣你要带吗?”这是全绩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院,刘翠的心情自是又喜又忧,喜在儿子作官,忧在怕儿子远游,生活起居多有不便。
“母亲且歇歇吧,衣物够用了,若实在短缺,绩填补便是,不必如此麻烦。”全绩现在有了官阶,朝廷各项俸禄补贴十分丰厚,且他本人又极怕麻烦,害怕大包小包出门。
“那我让你父亲多给你备些银两。”刘翠说话间手头未停,她可不管全绩有的时候要拎多少东西,她还紧怕着不够呢。
“家里的钱财让父亲留着吧,下月绩便领朝廷薪俸了。”在赵宋为官有一大好处,只要中书门下来了任令,全绩便算是在职人员,即使他还未去京湖,俸禄已经照常发放:“母亲,绩将俸禄半年一寄,等家里攒上两年,父亲再补贴些,就在会稽城中买块地方,开府立宅吧。”
“这些是你和你父亲商量吧,我住在何处都行。你父亲说了今年年末就把西门里老院卖给盛哥儿家,让你小姑也搬来城中。
你小姑这人就是执拗,非要拖到卖老院的那一日才进城,和你大父是一个脾性,怪不得是父女。”
刘翠小碎嘴一直没停过,全绩也不打断,有时还穿插一两句,表示对刘翠观点的认同,刘翠也说的高兴开心……
翌日,全绩乘马车去了山阴城,先到全秀春的店中话个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