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贺英豪还是架不住群狼攻势,左腿狠狠的挨了一刀,鲜血溢流不断,疼痛感时时刺激着他,让贺英豪心生恐惧:“全绩,你可想清楚了,某与何通判是至交,你若此时停手,某可不计前嫌,而且给你大大的好处。”
“哼!这些话你还是留在公堂上说吧,想必柳知县会很喜欢听。”全绩对此不为所动,申洋今日既然敢擒贺英豪,那就说明汪纲已经做好了收拾何书元的准备。
又一刻,衙卒的刀架在了贺英豪的脖颈处,贺英豪不甘的看着全绩:“全冶功,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走出会稽城,不然终有一日你会死于我手。”
“某等着,不过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全绩拂袖转身,他若怯懦,就不会理会临城里之事了。
半个时辰后,全绩押送贺英豪入衙内,简单为其处理伤口后,柳炳文会同一众文书衙卒升堂提审贺英豪。
时见大堂。
“啪!”
惊堂木作响,柳炳文一脸平静的开口:“堂下所站何人?报上名来。”
身负镣铐的贺英豪忍痛拱手回应:“草民贺英豪拜见明府。”
“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柳炳文依例再问。
“明府,草民冤枉啊,草民本是城东一买卖人,平素奉公守法,从不敢做藏污纳垢之事,但今日会稽押司全绩不由分说便驱衙卒砍伤草民,将小民押至此地,请明府为小民作主。”贺英豪未见真凭实据之前自然不会自认罪责,侥幸心理人皆有之。
“一买卖人打伤了本县十余衙卒,这倒是件奇事,你若真有冤屈,来衙中自有分解,何必受着皮肉之苦?”柳炳文也是第一次断案,以人情常理入手,问的妥当。
“这……小人自幼习武,加之脾气执拗,故而冒犯了众差人,小人愿赔付汤药钱。”贺英豪又生一推辞。
“啪!”
柳炳文再拍惊堂木,目色化作阴深:“大胆!事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本县且来问你,你到会稽之前在何处行商,为何所报家门查无实处?”
“原来是此事,明府莫怪,草民之前在海外行商,历经多国,至于家门之事,唉!草民自幼父母早亡,又常年在海外,乡里不识十分正常,不过草民父母乡里人必定认识,若明府不信,可派人去查证。”贺英豪十分狡诈,他知道来回往返查户籍最为麻烦,至少要数月功夫,在这期间他可以左右运作,将大事化小。
“刁徒,你为何如此恬不知耻!占城国你可去过?”柳炳文此刻真正生了火气,不怕犯人胡搅蛮缠,就怕他说的有理有据,让官府难以取证。
“去过,而且呆了三五年,做些瓷器买卖,不过当时那里由真腊人所统治。”贺英豪不加避讳,赵宋官场体系冗杂,一个庆元府的户籍都要查上几月,更别提占城国了。
“来人,唤证人上堂。”
柳炳文一声令下,衙卒带着十余位占城妇入堂。
“贺英豪,你可识得她们?”
“不识。”
贺英豪随意扫了几眼,心中并无异样,他这一生倒卖的占城妇少说也有千人,怎能一一记住。
“很好,但她们都记得你,她们都是被你倒卖去临城里的占城妇人。”柳炳文颇为得意的说道。
贺英豪微微一愣,然后迅速恢复平常:“明府,这些妇人我的确不识,总不能听她们的只言片语就定了我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