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壬杰口中的陆公并非陆游陆放翁,而是陆九渊陆存斋。
陆九渊,字子静,本朝心学大家,乾道八年进士,初任靖安主簿,迁国子正、将作监,擢荆门知军事,追谥“文安”。
陆存斋之学承孔孟之道,开万世先河,与理学大家朱熹齐名,门庭自立,门人广布天下。
申洋师从丰有俊,是陆九渊的再传弟子,故而同进士出身他起家便是会稽主簿,且申望海的年龄也是在坐众人中最小的一位,只要不出大差错,此生绝非止步于县府。
“全五郎,你官名叫什么?”申洋被胡壬杰两句劝的心热,也想摆弄一下文采。
“回官长,小人单名一个绩字。”全绩随手比划了两笔,让申洋知道是哪个字。
“绩,哈!正与你此刻所做之事相映。尔雅有言:绩者,功也。尧典又说:庶绩咸熙。故而你的表字中应有一功字。”申洋侃侃而谈后又作稍思,拿捏斟酌片刻道:“不如就叫治功吧。汉书中有这么一段话:居是国也,累世尊重,然后士民之众服焉,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正通你的姓名。”
全绩闻之面喜,刚想谢申洋赐字,谁知丁也峰却开了口:“治功端以国事,只怕儿郎年幼,背不起这份重责。”
全绩不敢言,黄胜则出言打个圆场:“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众必非之。依本县看不如就取个折中之字,叫冶功如何?”
“明府所言甚是,千锤百炼来的政绩自是治国之功,谁敢厚非?”胡壬杰立刻附和,申洋也点头不辩。
治功变了冶功,这与字理不通,全绩只能认同这牵强的解释,心中愁苦开口:“多谢官长赐字。”
“好,冶功啊,入了植利门疏通府河可与城外不同,毕竟牵扯到两家县府,若山阴县府有人不明详况,生了阻拦,你只管报上本县的名号便是,倘若少银缺钱,也可去衙门求助,本县定大开方便之门。”黄胜抿了一口酒,笑看全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