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书手,要不改在三月吧,等天气再暖和些。”
“赚这钱还不够医病的呢,你们也要体谅我们这些做工的。”
各船哄闹不一,各家说辞纷杂,都在拖延这工时。
“此事好办,不愿下水有不愿下水的约章,那咱们就立一个规矩,一人一天五十筐沙泥,一筐两文,多补少退,不说一百文的话,如何?”全绩见众人兴致缺缺,那就提个奖罚办法,多劳多得,不作统一概论。
“全保长,这可不行啊,说好一天一百文的。”
“那有这种临时改规矩的。”
“这般也好,某反正水性好。”
吵闹继续蔓延,全绩见状自解衣衫,拿起竹筐一步跳入河中,周围人立即止身,再难生推脱话语,相继跳入河中,开始清理河沙。
“噗!”
一刻间全绩露头换了三次气,这才向下拉了拉绳套,船上帮工会意,合力向上拉动绳索,绳索上浮带起了浊水,满满一筐泥沙被扯出水面。
“砰砰!”
全绩敲打了两下船身,一个新筐被帮工丢入水中,全绩再次拉筐下水。
两个时辰后,全绩披头散发的坐在船头休息,发间水滴不断滴落,背部时见白气,浑身不觉冷。
“五郎,快些穿衣,莫要着凉。”全有德将长衫递到全绩手中,担心儿子体况。
“好。”全绩抬头一笑,迅速穿衣。
就在这片刻间,全有德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五子真的是长大了,为人做事不需要他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