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田,在三伯家中做佃农。”
“好,二月十日来渡口集合。”全绩眉头微皱,心骂徐来太过功利。
“多谢保长。”徐才拱手退出院门。
“下一个。”
你来我往至午后,各家录名完毕,全绩才落了闲,起身舒展筋骨。
稍歇片刻,全绩换了身衣物,又去了徐来家中商议事情。
徐来家在村祠后方,高墙垒砌,房屋错落,前后五院,是西门里第一大户。
“当当!”
全绩立于石阶处扣门,半刻左右来了一位老家仆。
“全保长,有事?”老家仆拱手笑问。
“绩有事求见徐翁翁,望老伯通禀一声。”全绩回礼道。
“全保长稍等片刻。”老家仆转身快步离去。
又一刻,景墙一侧传来朗笑声:“绩哥儿久等了。”
来人是一位青年男子,面黄体瘦,双目泛黑,步伐虚浮。
徐盛,徐来之孙,少年娇生惯养,眼目极高,不与同龄乡邻往来,常攀附于官吏子嗣。
“盛哥儿今日也在家中?”徐盛近几年来长住会稽城,全绩与他并无深交。
“回乡处理些事情,听闻绩哥儿当了保长,恭喜,恭喜啊。”徐盛引全绩入门,随口恭维道。
“只是乡邻抬举,比不了八哥,八哥近日在做什么生意?”全绩对徐盛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徐来出资数百两让徐盛去萧山行商。
“唉,去岁年景不好,只是和黄衙内几个圈了几块鉴湖的水泽地,看今年能不能填上土,种些农物。”徐盛口上哀叹,眼中尽是得意。
“那也了不起啊,听闻盛哥儿去岁又娶亲了?某在乡里消息堵塞,也没赶上盛哥儿的喜事,惭愧,惭愧。”全绩落座堂中,接过徐盛递来的茶水,环视了一眼堂中布局,那正中高匾写着“耕读传家”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