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全绩穿了一身短衫,手持齐眉棍,行于土道间。
三五十步后,全绩站在一矮土墙前,高声对那茅屋大喊:“经哥,起了吗?”
“五郎吗?来了来了!”回应间一墩实的粗衣青年走出竹门,向全绩点头一笑。
“经哥,近日可好?”全绩一手撑在矮墙上问个亲近。
“也就那般,饿不死就行,听说五郎当了甲头?”全经今岁二十七,父母双亡,为人实诚,但至今未娶妻,又与邻里寡妇人有染,故而在西门里风评极差,也属泼才。
“他人抬举罢了,经哥儿,某请你做个甲丁如何?”全绩与全经以前常在一起厮混,这募丁之事全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全经。
“不去,不去。甲丁有甚用?一日忙得紧,落不得一分钱财,某还是种这二亩坡地吧,有个空闲功夫编些竹椅竹篮子,顶那关扑钱。”全经家贫,以前又与全绩常耍关扑,如今身上还挂着债,没工夫陪全绩玩闹。
“经哥这目光不是短了吗?甲丁做的用心,得了功绩,在县里混个牢子公人,以后岂不美哉?”全绩以利再劝。
“绩哥儿,我全二可没有当乡书手的父亲,现在都活不下去了,谈什么以后,要不你帮我把债还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全经前几月天天遭追债人责打,现在也活明白了,不想挨打就干活,挣了钱财比啥都重要。
“那算了,二哥忙吧。”全绩见状也不再劝,他现在也靠父母资助度日,没钱帮全经还债。
“得嘞,慢走。”全经摆了摆手,转身回屋,口中夹杂着嘟囔埋怨,骂天不公地不平。
全绩无奈离去,之后他又去找了以前结交的熟人,泼皮们的口径与全经一致,都不想干这出力不讨好的活计。
响午,全绩还是没有找到合适人选,正准备返家之际,土道另一侧来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