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亮,全家院中已见人影走动。
“当当!”
“五哥,该去学堂了。”赵与莒立门轻声呼唤。
“来了。”
半刻左右,房内起了脚步声,全绩推门而出,眼角垂泪,打着哈欠。
“五哥,这可不像读书人的光景。”赵与芮抱着书籍,笑讽全绩起床后的难受模样。
“刚开始难免嘛,大郎啊,你入学交了多少钱?”全绩舒展腰身,侧头询问赵大。
“我和赵二都是六百文,五哥是中途入学,怕要多些。”
城东学舍并非会稽官学,乃是会稽大户豪绅所资办,豪绅们为名施德举,自然看不上各家学生的些许入学费,但学院需要周转维持,收取学资理所应当。
“那就拿一贯。”
全绩大步走向左侧厢房,轻叩木门:“父亲。”
“进来。”今日全有德醒的大早,也听见了三兄弟的交谈。
全绩推门而入,见全有德斜躺在床上,背对自己:“父亲,绩要去学堂了。”
“嗯!箱子就在那,自己取吧。”全有德未转身,语气平静的说道。
全绩走到床榻一角,角落堆放着三个木箱,全绩抱起最上方的杂物箱放在脚下,第二个箱子格外厚实,箱上嵌一木牌,牌上写着“全大节”三字,这正是全绩祖父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