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附在了她的身上,又影响了我,指挥周围的肃正骑士护卫着她前往王庭,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受了这样的伤,没法跟你一起下到地下的监牢,也差点没来得及把妲珂莉带给你,多亏了半路上我遇到了阿雪把我叫醒,那东西不止能操控身为神明信使的赫卡忒,也能影响身为萨尔丁的我,这说明泪之瘟疫绝对不是属于物质界的力量,这里信仰的是弥蒂尔,我认为是弥蒂尔在这之后搞鬼,但是作为支柱神明,缔造了烙印大陆的祂想要做什么,我想不清楚。”
娅瑟提着赫卡忒的头说着,但是赫卡忒的幻影一直没有出现。
“就是这样……对不起,丽诺尔,我差点就违背了我和你的誓言了。”
“没有的事,”丽诺尔微笑着摆了摆手,面色突然一变转而对着赫卡忒的头颅说,“赫卡忒殿下,我希望我们真的不要再有隐瞒,我们的交易很合理也很公平,我很感谢你给了我们关于神迹许珀利翁之心的提示,我也知道在法明戴尔有许多的秘密,雅尼罗姆王放出了泪之瘟疫这件最原本的事情你同样不愿诉说,但是我也要保护她们的安危,麻烦请现身一下,我有东西想要确认。”
“……我明白。”赫卡忒的鬼魂慢慢的从头里出来,遥望着远处的要塞山,山顶风云汇聚,隐约还能听到刀剑的碰撞声,“银狼”卡加洛斯和他的肃正骑士们,对抗怨念泥潭的战斗依然没有结束,或许永远都不会结束。
“很好,”丽诺尔面无表情的对着赫卡忒说,“银狼之外的另一位卡加洛斯,你应该很熟悉吧?”
“是的,那是最初的弥蒂尔教堂的大神官,也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向弥蒂尔祈祷和祭献弥蒂尔的仪典,之后卸任大神官的职位交给了我……他是法明戴尔的奠基人之一,曾经与银狼和我的父亲一同征战,在赫克托远征回到王庭之后,他便人间蒸发了。”
“嗯,我在地下监牢的中层遇见了他,就在关押着那些叛国者的底层之上。”丽诺尔揉了揉手说。
“这不可能……!”
“他帮助赫克托杀死了你,而作为杀死王族的惩罚,他自愿承担叛国的罪名被关押。”
“我的老师……帮助我的哥哥……杀死了我?”赫卡忒怀里抱着的头上显现出悲凄的表情,“难道他也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法明戴尔的王……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篡夺我哥哥的王位,我只是……想为了法明戴尔做些什么……”
“法明戴尔的悲剧不是一场争权夺利的滑稽闹剧,赫卡忒,你有资格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丽诺尔鼓足了力气说道,“是你要解除环雾湖的封印,我不知道环雾湖是什么,但是卡加洛斯说若是再度开启环雾湖的禁制,不只是法明戴尔,山谷之外的地方也会遭殃,你当时在王庭做了什么?现在去王庭又要做什么?”
“消消气小丽,你身体还没好,”阿雪的手轻抚着丽诺尔的肩膀,“你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拿取神迹而已,法明戴尔的历史问题与你无关。”
“我……想给予故乡救赎……不管是现在还是那个时候……”她脸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对这样的事实显然无法接受,教授自己仪典的老师,自己的亲生哥哥,她们谋划着在王庭之内将自己斩首,居然是因为自己想要触碰环雾湖的封印,可是那环雾湖,却是身为弥蒂尔教堂神官自己都不知道不了解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了,别问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环雾湖是什么,我也从来没想过给法明戴尔带来灾厄……”
赫卡忒的鬼魂一边碎碎念着一边逐渐消散,退回到头中,面对咄咄逼人的丽诺尔和得知自己的死因之后自己内心的苦涩,这位法明戴尔的公主也慌了神。
“丽诺尔,不要急,”娅瑟虽然对含含糊糊的赫卡忒一直有意见,但是现在丽诺尔确实给予了赫卡忒太多压力了,“你之前被控制,操控我的身体前往王庭的时候,你听到过和第二次泪之瘟疫爆发时一样的声音,而且还有赫克托的名字,你也无法压抑住全部的泪之瘟疫,对吗?”
“我真的不想再想了,求求你们,只要带我进王庭,把我的头放回去,拿着许珀利翁之心离开好吗,求求你们。”赫卡忒的声音从惊慌变成了几近哀求,穿过闸门之后的桥就是王庭,如今封闭已经解除,肃正骑士也全部离开,丽诺尔她们是她几百年来等待的唯一的希望。
“那是谁的声音?”
“谁……”
“是弥蒂尔吗?你是弥蒂尔的信使,是祂的权能在物质界的展现,祂回应了你的祈求赋予了你神迹,我不知道作为支柱神明的信使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想既然祂能回应你,你也能够和身为主神的祂对话才是。”娅瑟晃了晃手中赫卡忒的头道。
赫卡忒沉默了,她的鬼魂也不再缩小和晃动,过了一会儿,她苦笑了出来:
“呵呵呵……我是弥蒂尔的信使没错,我也在法明戴尔里宣扬弥蒂尔的美名,建立属于祂的教堂,甚至我能直接向祂祈祷,祂也给予了神迹……”
“但是我从来没说过祂给我过任何的启示……从来都是我在祈求,神迹是祂唯一的回应。”
丽诺尔,娅瑟和阿雪一言不发,之前她们以为作为信使的赫卡忒,拥有直接和弥蒂尔对话的权能,现在看来,作为信使,她只是个特殊的普通人罢了。
“不是弥蒂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