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珂莉剑身上暗蓝色的幽幽月光携着寒风和飞雪,伴随着狼剑术如同野兽一样的狼牙连斩舞动,肃正骑士的铠甲如同薄薄的纸皮,和那些泪中之骸一起,被丽诺尔轻松斩裂。
【凝霜踏雪】的凝成的冰枪和齐飞,妲珂莉划过的地方,寒气沿着地面爬行,在身后留下一簇一簇的冰针。
丽诺尔的自源魔力与她体内的泪之瘟疫的力量交融在了一起,现在的妲珂莉上魔力充盈,每次斩击都会在空中拉出一道暗蓝色的光轨。弥蒂尔之冬同样改变了丽诺尔身上蚀刻的力量,【凝霜踏雪】聚拢而成的冰也从之前明亮的蓝色变成了暗蓝色,携带的温度变得更低,也变得更为坚硬。
砰!沉重的妲珂莉将一位肃正骑士手中银白色的弯刀击碎,剑身将那肃正骑士挑起,如同打棒球一样,强悍的纵斩将骑士斩碎。
“哈!”
丽诺尔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浑身充盈的力量让她心潮澎湃,那种,可以真正做到什么的力量。
曾经在她两次濒死的时候,这种能做到什么的感觉自她体内的深处涌了出来,她虽然对那个时刻的记忆混乱而模糊,但是她记得那种获得力量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能做到一切想要做到的事情,那些被她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也在蠢蠢欲动,她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比如……
“丽诺尔!”娅瑟的声音尖锐而焦急,将她从那份沉浸在弥蒂尔之冬赋予她的力量的狂热的欣喜感中扯出,“你身上的泪之瘟疫还没完全祛除!”
“她说得对,你们的魔力循环是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运转的脉络,你这样使用,泪之瘟疫会随着你的魔力循环运转全身,如果你病发的话,我也无法再压制你体内的瘟疫。”
“呼……”丽诺尔心神一凝,弥蒂尔之冬的状态也随之解除,魔力和泪之瘟疫的交融分开,那充盈满身的力量随之散去,她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泪中之骸里的人骨和盔甲的碎片铺满地面,肃正骑士铠甲之中的黑色眼泪也洒的满地都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丽诺尔单枪匹马杀死了四位肃正骑士,以及十几团泪中之骸。
“节省一点体力,等我们到了卡加洛斯要塞再用弥蒂尔之冬吧。”娅瑟一边向丽诺尔走着,透明音爆连发移走了脚下的骨堆。
“练练手而已……”丽诺尔挥了一下妲珂莉,上面沾染的泪水被她甩掉,大剑入鞘,“赫卡忒,还有多远?”
“从这里越过左侧的那一片废墟,就是卡加洛斯要塞的山前的空地,但是门口也有几位肃正骑士守卫,请务必小心。”
“我在想,我现在有妲珂莉,也有弥蒂尔之冬的力量,这四位肃正骑士我并没有感到多少的压力,我们能不能不去肃正钟楼敲钟,直接前往那座大门前解除封印呢?”丽诺尔说。
“这几位只是巡逻的肃正骑士,但是在那座大门驻守的几百位骑士几乎全都是之前的征战骑士转化而来的……如果要稳妥一些的话,还是去肃正钟楼更保险。”
“你不要太得意了,”娅瑟在高处望着通往王庭的大门方向,“你在使用弥蒂尔之冬的时候,泪之瘟疫对你的侵蚀也会愈发剧烈,而且几百位肃正骑士一起涌过来,是你能解决的吗?而且我们去肃正钟楼,主要解除那闸门上的封印。”
“唉,好……”获得新力量的丽诺尔的确有些飘飘然,但是等她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思考了一下,娅瑟说的确实有道理,几百位肃正骑士的确不是她能独自处理的。她轻跳着翻过一面断墙,向着山底的松林走去。
“赫卡忒,这些黄色的尸蜡是?”丽诺尔和娅瑟一边向松林走着,一边向赫卡忒提问。
“第二次泪之瘟疫爆发时,法明戴尔的一位学者偶然发现,死者的尸体融化之后的蜡状物可以平息那些泪中之骸吃人的欲望,那时候还没有对泪之瘟疫有效的办法,就算是肃正骑士们将它们杀死,他们也会再度组合重生,于是我们就仿照我父亲留下的方式,用尸蜡将那些黑色泪骸封印在里面。”
“这样,那那些黑色泪骸又是什么?寂霜之墓里也全封印着这些怪物。”
“泪中之骸会吞噬活着的人类,有时候,它们也会捕猎那些弱小的泪中之骸……高浓度的泪之瘟疫累计在同一个个体之中,它们就会蜕变成那种黑色的怪物,身上的粘液也会变为黑色的甲壳,如果说泪之瘟疫是感染者的结局末路的话,那黑色泪骸就是纯粹的泪之瘟疫怪物了。”
“普通的泪中之骸只要拆毁其中的骨头就好,那些黑色泪骸就只有妲珂莉可以杀死了……”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赫卡忒突然惨笑了起来,“卡加洛斯居然想过,控制那些黑色泪骸离开法明戴尔,作为向精灵复仇的军队使用,在那座藏骨塔里有几百只黑色泪骸……”
“可以理解,”娅瑟点了点头,“我的记忆中同样有对精灵的恨意,那时候的萨尔丁为了对抗精灵也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我的同族们为了抵御精灵,不惜主动染上血脉原罪。”
“这……”
丽诺尔作为出生在相对和平时代的人,自然不理解两次神代战争时,龙和人类对于精灵的恨意。她只觉得有些不适,虽然龙族和人类都和精灵进行过争夺烙印大陆所属权的战争,但是二者的结果可是截然不同,龙族的主神陨落,自此种族灭绝,而人类却获得了胜利,将精灵驱逐出了烙印大陆。
“雅尼罗姆王也是一个传奇,经历了这么多,带着自己残存的部落建立王国……又经历了泪之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