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丽诺尔举了举手中的肉汤,对着平克道:
“你看我和狼群打了一架,都差点得止息症了,而且我的剑也丢在了那里,冬景高原这种恶寒之地,还是不要多动筋骨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有道理,”平克再次点了点头,“既然你是魔法师的话,有个问题我倒是想请教一下你。”
“嗯?”
“你听说过‘银之冠冕’,或者‘白银之冠’吗?”
“听起来像某种奇迹武装,或者术式,但是很抱歉,我确实没听说过类似的东西。”
“打扰了。”
丽诺尔想了想,“银之冠冕”似乎她有些印象,但是她忘记了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东西了,她随后又补充道:
“你可以从梅尔德关隘离开凛冬山地区后,去青森城的青森学院问问,那里是仅次于永恒城的皇家罗塞塔学院最好的魔法学院了,我只是个三流魔法师,斯托利亚的魔法体系实在是太过庞大,有些东西我没法给你解释,不过,我能问一下你找这个是有什么用吗?”
平克沉默不语,站起来,转身走到了一处墙角,他好像连帐篷和睡袋都没带,裹着棉布大衣,就在那阴冷处睡下了。
“什么怪人啊……”
丽诺尔喝完了手里的汤,看着雪幕中的白鹿随风消逝,那群跪拜的人回到了篝火边,满脸的欢喜,他们有的从马包里拿出了蒸馏酒,有的拿出了牛肉干,有的拿出了形似六弦琴的乐器和骨制成的长笛,唱起了凛冬山的歌谣。
其实平克不是不想说,他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米凯尔的教义中,说谎是对祂的大不敬,说谎的人无法抵达天国。但是他在和克林特大打出手,分道扬镳之后,他原本对米凯尔的信仰有了一丝微微的动摇。
“根本他妈的没有什么秩序之米凯尔,那老不死的东西真名是‘公义的战争’!就连那该死的约柜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我们都被骗了,主教群也都被骗了,整个德洛斯都被骗了,被他妈的骗了几百年!”
米凯尔这一支柱信仰的种子,最初诞生在斯托利亚的亨廷顿城大骑士岭。因此,平克要去一趟大骑士岭,解决心中那不再坚定的信仰,还有他信奉了二十余年的所谓“真理神言”。
“有好些吗?”罗兰德坐在丽诺尔身边,浑身上下都是刚才跪拜时飘在他身上的雪。
“好多了,凛冬山人还真是在这片恶寒之地有一些独特的生存之道啊,”丽诺尔开心的笑道,“我知道弥蒂尔是冬与雪的主人,但是支柱们在创世纪之后不都在神话时代里相继已经离开烙印大陆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景象?”
“哦!你说那个!”驼背的瘦子戴夫突然出现在丽诺尔身后,他刚才也参与了弥蒂尔的跪拜,“是,弥蒂尔是早就离开了,不过祂的神迹还存在啊,整个凛冬山,每一寸雪,每一寸冰,都是祂的残留,哎,这样的景象可不多见,能在赶路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景象,是弥蒂尔祂给的好运,保证我们旅途畅通无阻哩!姑娘啊,我看你研习的也是霜寒魔法,如果您能教在下一两手……”
“去,找个帐篷收你的签名信去,你哪儿轮的上罗塞塔学院的剑杖骑士小姐教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啊,”罗兰德皱着眉头赶走了戴夫,丽诺尔一阵苦笑,她可真称不上剑杖骑士,随后,罗兰德面带微笑着对丽诺尔继续说道:
“弥蒂尔离开烙印大陆之后,曾经再次聆听到凛冬山人对祂的祈求和呼唤回来过,而祂降临的地方,就是那片封在群山之中的山谷,据说祂将自己的神迹留在了那里,数千年来,那里也是凛冬山人的圣地,也是诅咒之地,就连差点完成凛冬山全境征服的德洛斯人,都没胆子去那片泪之国。”
“泪……之国?”丽诺尔只知道在斯托利亚是由之前的凛冬之国,夜之国,苍白之国,深屿之国,青森之国,风尘之国,初火之国和起源之国构成,但是泪之国,她是完全没听说过。
“哦,对,我忘了,你不是凛冬山人,”罗兰德猛地一拍脑袋,胡须上的雪跟着抖了下来,“咱这凛冬山啊,有一个流传很久的童话,叫《忧愁公主》,咱家那个小女儿最喜欢这个故事,每次睡觉之前都让我家内人讲个不停,小姐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听听泪之国和忧愁公主的故事?”
丽诺尔点了点头,她可是相当喜欢童话故事,尤其是凛冬山这片浪漫而神秘的地方,肯定会有更有趣的童话听。
在旁边的马队成员奏起的凛冬山民谣中,罗兰德手里拿着一瓶蒸馏酒,慢慢的讲起了一个悠远而悲伤的古老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