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贝希姆和袭击者之间画了一条线,又在贝希姆和薇儿之间画了一条线,但是上面写了一个问号。
至于阿德里安·莱文,丽诺尔在那日阿德里安匆匆离开酒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根据丽诺尔之前的推断,阿德里安那日遭遇了跟踪和袭击,或许此时此刻他已经离开了丁弗斯城,也有可能藏在了城内的某处……
不对,克里福德在神诞日庆典之后曾经说过阿德里安还在赫尔墨斯商会的总部生病,闭门不出。
也就是说,阿德里安现在正在躲避,那天的袭击之后他或许受到了伤害,但是逃了出来,所以藏在人多眼杂且戒备森严的赫尔墨斯商会内防止再次遇袭。
丽诺尔无法判断阿德里安是敌是友,她只能在阿德里安的名字上画了个问号,如果阿德里安是敌人,那么丽诺尔一定会惊扰到他。
阿德里安遭遇了袭击,我也遭遇了袭击,但是我几乎没有展现过自己的烙印能力,来到丁弗斯城已经很久了,只在最初我没有理解烙印力场的存在的第一天解放了自己的烙印,如果真的有人因为我之前的烙印力场而袭击我的话,为什么要拖到现在呢?
不但如此,他还知道我住的地方,已经提前做好了埋伏,若不是我和那只白色兔子玩了一会儿,恐怕我会和沃恩父子一样已经倒在那堆废墟之中了……
薇儿莱蒂·卡斯蒂利亚,丁弗斯的情报商人。
丽诺尔深呼吸了一下,喝了一口冷掉的红茶又揉了揉太阳穴。
薇儿待他不薄,在丁弗斯城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又要帮助她去凛冬山,难道说从一开始,她把我留在建筑师就是为了将我的信息作为商品,出售给其他的烙印持有者。
薇儿表现出来的东西,不管是对贝希姆这个名字的了解,还是对烙印战争的知晓,以及各式各样未知方式的情报来源,都让丽诺尔心生猜忌,或者……薇儿本身也是个烙印持有者,而且和那个贝希姆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呢?
虽然丽诺尔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很难不这么想。
她的湛蓝双瞳慢慢褪去了颜色,一抹嗜血的殷红慢慢的攀附在了她的双眼之中。
如果是刚来到丁弗斯城的丽诺尔,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家庭突遭变故,被迫离开学院的学生,社会和人与人之间的算计经验一点都没有,但是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丽诺尔或多或少的成长了一些,她逐渐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进行最坏的打算。
丽诺尔这次不想再逃避了,她还是坚持着最初的想法:她虽然没法对抗帝国,但是至少可以用自己的手,为老沃恩父子复仇。
暂时消弭的悲痛和愤懑与复仇的欲望再次充满了丽诺尔的心房,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紧紧的咬了咬嘴唇,看向了建筑师的方向。
另一种无形的力量充斥了丽诺尔的身体,这不是来自【凝霜踏雪】的,而是在这个烙印之下,更深层的东西……与其说丽诺尔想要复仇的欲望产生了这样的力量,倒不如说这份力量本身就是带着怨恨和强烈的杀戮意志。这份意志让丽诺尔无法再以正常的逻辑去思考和怀疑,坚定了她对薇儿的猜忌和怀疑……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
薇儿莱蒂·卡斯蒂利亚,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的话,我会找上你,与你当面对质。
……
克里福德离开之后,阿德里安再次陷入了颓废的状态。
虽然阿德里安和他谈了很多,甚至向他说出了在汉弗雷斯宅邸时自己是怎么丢去手臂的这个耻辱的秘密,一个航海家,没有伤在航行的路上,而是伤在了一场政治纠纷中,这是多么的可笑。
当然,阿德里安并没有说出丽诺尔同样也是烙印持有者的身份,也没有告诉他在汉弗雷斯宅邸的真相。
即便这样,阿德里安还是没有解除对自己现状的担忧。
他对自己的【风中絮语】完完全全的没有自信,在与【吝啬芥末先生】和【香蕉公司】的追逐战时,他虽然凭借着【风中絮语】侥幸逃脱,但是过程非常地吃力,要是正面作战,他自以为自己毫无胜算。
“……危险,丁弗斯……审判庭……”
风中传来了新的信息,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呼啸。
阿德里安在脏污不堪的床上翻了个身,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过赫尔墨斯商会前往审判庭,也没有招惹到丁弗斯审判庭的任何人,更没有参与过任何异端行为。
为什么风中会传来这样的话语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无视了风中的内容,在颓废之中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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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希望读者朋友们在看这一段的时候不要以上帝视角来看小丽的推测,书中的角色只能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去思考,做不到像读者和作者一样进行全面的考量,小丽在这样的信息下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而且,谁不想看美少女掐架呢?嘿嘿。
感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