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动手啊,就是太害怕了。
顾景行怎么能动不动就吻她呢?
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简直欺人太甚!
顾景行脸上的神色愈发冰冷,好似古井般深邃的暗眸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顾先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想去哪里都去不了了是吗?!”慕言蹊握了握带着痛感的手指,不悦地瞪着他。
顾景行捏着她的下颚,冷沉的嗓音好似来自冰川雪域,带着瘆人的寒意,“顾太太,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我没想限制你的自由,但你现在不是慕言蹊,而是我的太太,你的人生不再是你一个人的,还需要对我负责。”
慕言蹊吃痛,听着他的话语,冷艳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淡漠,“呵!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信顾先生也非常不满意这段婚姻,既然如此,我们好聚好散,现在就去离婚。”
“慕言蹊!”顾景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中的火气更加汹涌沸腾。
“昨天刚结婚,今天就想要离婚了是吗?你把我顾景行当成什么了?”冷沉的黑眸染上了一抹猩红,低沉凉薄的嗓音俨然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我告诉你,我顾景行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你”慕言蹊只觉得他是疯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冰冷可怕的人。
可慕言蹊是谁,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让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好,我成全你!”慕言蹊一把推开了他,没给顾景行反应的时间,迅速打开车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蹊蹊!”
康慈医院。
洁白的病床上,瘦弱的身影正处在昏迷中。
如婴儿般娇嫩的脸蛋上挂着几条细微却醒目可见的擦伤。
“哥,嫂子怎么样了?”
顾景辰慌张的身影冲进病房,便看见自家大哥深情地拉着慕言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好似捧着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目光灼灼地盯着床上的人,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
“呃”顾景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真该把这一幕拍下来留作纪念。
“你继续,我去问昊焱。”顾景辰轻手轻脚走出了病房,临走前壮着胆子掏出手机拍了个照,溜之大吉。
“康院长,我们家小嫂子怎么样了啊?严不严重?”顾景辰转眼就到了院长办公室,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还好车速不快,路上也平坦,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了,没大碍,脸上的擦伤也毁不了容。”
康昊焱一身白大褂,却难挡他俊雅不凡的身姿。
“那就好,我还真得对我的小嫂子刮目相看了,人家是削尖了脑袋要嫁进顾家,她这是玩了命想逃开。”顾景辰拧了拧眉,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看你哥那副样子,是真动凡心了,你没看见刚刚送来的时候他有多紧张,去年老爷子手术的时候都没见他皱过眉,要是这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估计他会把我的医院给拆了。”康昊焱一阵后怕。
“反正焱少家的医院多得数不清,可我们家小嫂子只有一个,我得走了,我哥听说我小嫂子上飞机了,丢下一个几十亿的合作案追过去了,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打算回去了,我得赶紧回公司善后。”
顾景辰一脸憋屈,大哥以后的重心不会都在小嫂子身上了吧?那他肩上的担子不就更重了?
慕言蹊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b市是沿海发达城市,到了夜晚俨然一座不夜城,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睁开眼睛,赫然看见站在窗前的身影。
顾景行双手抄兜,挺拔倨傲的身姿背对着病床静站着,视线望向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慕言蹊只觉得他此刻的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落寞。
也难怪,大晚上不去寻欢,留在这病房里,能不落寞吗?
慕言蹊给了他一记白眼,掀开被子下床。
顾景行听见动静,转过身两三步走上前,从兜里抽出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顾先生没丧偶,表示很失望,想捏死我?”慕言蹊抬眸睨了他一眼,疲惫的嗓音里透着明显的嘲讽。
顾景行紧抿着薄唇,漆黑深邃的眸子更加幽暗隐晦。
顿了几秒钟,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慕言蹊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了浴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病房内已经多了几个人。
顾景行交叠着双腿,肆意地坐在病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两个女佣在餐桌上布菜。
“太太,该吃饭了,一会儿康医生会来给您检查,没什么问题了就可以回家了。”管家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
“我不饿,而且我就在医院待着,这里最安全了。”慕言蹊直接躺回病床上,扯了被子蒙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