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知道过了多久，陌天歌叹道，“我总觉得，你走得太快，想得也太快，我有些跟不上你的脚步。”

秦羲怔了怔，沉默无言。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心中都在体会这种感觉。

他们都太有主见，走上修炼之路，从来没有为别人停留过，也没有去迁就别人的想法，自己决定了怎么做，就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要去适应另一个人的脚步，顾及另一个人的想法……有些事情，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你让我想想。”她说。

“嗯。”秦羲轻轻应了声。

“我……并不是不同意或者什么，”过了一会儿，陌天歌慢慢说道，“而是……还不习惯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过了一会儿，秦羲点头：“我明白。”过了一会儿，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着急？没有给你时间慢慢适应？”

“有一点。”陌天歌道，慢慢思索心中那种感觉，“太快了，我有些适应不过来。还有，我觉得，我们对于修炼，都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做下去呢？你要结婴，所以回去一定会闭关的，而我，要炼制本命法宝，又要研习结丹的功法，慢慢适应结丹这个阶段的一些东西。我们现在都不是心无挂碍的时候，若是……若是太着急去改变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会打乱自己的步调？”

“……”

看到秦羲脸上终于有了阳光，她露出笑容：“你说修同一种功法，我觉得，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一是你我修为的差距，若是你结婴之后我们双修，对我自然大有好处，可对你却不是很好的选择。可若是因为如此，你不结婴，那更不行，你已在结丹圆满，再耗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

她顿了顿，看了看秦羲的脸色。

“嗯。”秦羲点头，“你说的不错。”

“二是，我们的体质和灵根各有特殊之处，选择双修功法，是不是可以发挥我们彼此的特点？不然的话，这些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秦羲继续点头：“这也对。”

可他脸色太平静了，看得陌天歌有些糊涂：“那你怎么想？”

秦羲便笑，揽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肩上，半天没有说话。

“喂喂！”陌天歌不甘心地钻出来，“明知道我急着知道，还不说？”

“嗯，原来你也急啊！”秦羲点头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本来有些沉重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又变味了。

秦羲笑，不知是因为得意还是有趣，好半天，才慢条斯理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我是那么没计划的人吗？”

“……”

秦羲这才正了脸色，道：“你放心吧，我不是信口胡说，等回去之后，再慢慢详细告诉你怎么回事。”

看他的神色，再听他的话，陌天歌糊涂了：“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秦羲抿嘴笑，却不答话。

“怎么不说？”陌天歌不死心，催促。

“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秦羲忽然转开视线。

“你……”正要继续问下去，眼角忽然发现景行止往这边走来，她连忙放开手，心中暗自懊悔。她发现自己警觉性降低了，明明神识观察着周围，景行止靠这么近她居然没感觉——还是说，景行止有什么特殊手段？这倒也不奇怪，他已是结丹后期，实力又强大，说不定有什么手段，让她的神识无法注意到他。

虽然早早放开手，可景行止早就看到了。此时他回来，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对秦羲说：“难怪你这次对我这么不客气，原来如此啊……”

秦羲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景行止笑，桃花眼向陌天歌一瞥：“你早说嘛，你要说了，我自然不会让你不痛快——你怎么就不说呢？还是不好意思说？”

秦羲黑了脸：“休息够了就继续吧！”

“呵……”景行止闷笑，完了又正了脸色，“我还是很想说那句：秦守静，你也有今天！”说罢，带了得意之色，举步就走。

“等等！”秦羲皱着眉头道，“我走前面。”

景行止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退到后边。要是又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他若不小心中招可就没法救了，若是秦羲……他自己说的，要好处理一些。

一行三人，继续沉默地前进。

景行止倒是真收敛了，没再有意无意地勾搭陌天歌，陌天歌也松了口气。

走了一阵，陌天歌忽然道：“等等。”

另两人停下，秦羲转身：“怎么了？”

陌天歌仔细地看着周围的景色，皱着眉头道：“你们觉不觉得……周围好像一点都没变？”

秦羲和景行止都是皱了皱眉，看着四周。

陌天歌慢慢说道：“也不对，周围有变化，可这种变化很微小，几乎不能辨认。”说着，她又转头看了看，却是沉下脸色，“你们能分辨来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