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阴极宗真的让一尊先天神魔恨的要死,说一句实在话,先天神魔真的覆灭阴极宗,也不需要自己去动手。
阴极宗的祖师,也不可能为了阴极宗死扛,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代后的阴极宗了,昔年有着情分的弟子和亲人,早就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为了他们和一尊先天神魔血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道统的问题,这都是他们在凡俗时期立下的,如今许多都不在意了,就算是在意只要神兵和武学还在,直接扔到凡俗当中,自有人获得此机缘崛起,然后完成中兴大业。
神目七言咒,开!
窦长生眸子泛起光芒,目光朝着长青楼望去,这一眼看去,本来已经凉了半截的一颗心,如今算是彻底凉了。
长青楼死气沉沉,寂静一片,连一个能够呼吸的都没有,在神目七言咒之下,看不见一个人存在。
长青楼可是阴极宗宗门驻地,阴极宗盘踞在长青楼,差不多已经有着百年时间了,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好处是非常明显,阴极宗已经自越都当中扎根,触手深入了越都各行各业。
这一座越都当中不知道多少人,明面上光鲜亮丽,实则暗中丑陋不堪,已经成为了阴极宗的门徒,如同齐地一样,哪怕是被大周重点打击,先后不断梳理,可暗中不少还是邪魔外道伪装的。
越都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隐瞒不过阴极宗,像是朝廷要是调动驻军围剿,怕是阴极宗会第一时间知道不说,反过来开始掌握了驻军,直接把主将给弄死了,来一个病死,中风,有着太多理由了。
这是盘踞越都百年的好处,可坏处很明显,就是和越都牵扯太深了,犹如一棵大树一样,根茎四通八达,想要移动的话非常艰难。
但也说明了一件事情,要是阴极宗真的跑了,足以形容他们下了多大决心,完全是壮士割腕。
这也会造成实力大损,阴极宗整体实力都会下降,那一些深扎越都各行各业的门徒弟子,他们可不能够一起都带走,不然声势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这全部都被舍弃了。
能够走的注定是其中精英,只是核心的一部分。
是走了?还是出事了?
这不是什么难题,只要找人问一问,就能够清晰知道了。
窦长生面无表情,露出一副死人脸,径直的朝着官府走去,越都二字当中,这是带着一个都字,自然代表着地位不低,天下五都当中,越都一直是竞争南都的重要成员。
只是最近千年,一直失败而已,可也证明了越都的繁华,在天下间也是靠前的。
官府力量在这里自然不弱,知道阴极宗在越都,那么越都官府问题绝对不小。
一刻钟后。
州牧府,后堂。
窦长生端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身旁八仙桌上面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后,再一次开口讲道:“孙州牧在越州也有些年头了。”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长青楼是怎么回事?”
窦长生紧接着加了一句话讲道:“孙州牧想好了在说。”
“你可不是孤家寡人,孙氏一族虽然远在渤海,可那里也是大周统治下。”
孙州牧脸色蜡白,汗水不断自额头上面生出,顺着鼻梁和面颊流淌下来,现如今是还如雨下,背后的衣襟完全已经湿透,伸手颤巍巍的拿着手帕,不断擦拭着自己的汗水。
目光根本不敢去看窦长生,内心中一片惶恐,能够担当这种上洲州牧,下一步升迁就能够成为六司高官,地位也仅仅在尚书之下,再进一步的话,就可以掌管一部,入阁拜相了。
孙州牧也是一名宗师,而且实力也不弱,是一名大宗师,但面对着面前这位煞星,虽然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孙州牧还是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席卷而来。
这一股压力简直让孙州牧窒息,有着溺水无法呼吸之感。
要说长青楼底细,孙州牧不是白痴,也不是蠢货,能够担当上洲州牧,怎么没有一些手腕,阴极宗隐藏再深,可也架不住一位实权州牧留心。
戏本当中那什么隐藏几百年的势力,天下一无所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你跑到了无人区,不然只要和外界接触,必定留下蛛丝马迹。
要说阴极宗具体实力如何?
那孙州牧不晓得,可阴极宗一些动向肯定清楚,甚至是不少人多多少少都被孙州牧打上了阴极宗标签,但知道归知道,可要想活下去,孙州牧可没少干同流合污的事情。
不然早就灰熘熘的罢官,或者是贬官离开越州了,哪里能够在越州这种上洲之地潇洒。
孙州牧很想大声来一句,下官啥也不知道,可这一种话到了嘴边,嘴唇不断蠕动,哆哆嗦嗦的说出不出来。
换成任何一名官员,哪怕是内阁首辅来了,孙州牧也敢回答不知道。
上洲州牧,已经是封疆大吏,尤其是在这时局艰难的时候,地位再一次拔高,未来天下一乱,很容易就能够割据一地。
可面前是窦长生啊。
是那位心如针眼,睚眦必报的窦长生。
人家话语都点到这里了,要是回答不满意了,孙氏一族都要死的干干净净。
想到自己家中幼子,天真活泼,一手把自己拉扯大,辛辛苦苦操劳一生的年迈老母,孙州牧眼睛一红,自己命重要,可他们更重要。
死就死自己一人吧。
悲痛开口讲道:“太师的问题,下官回答不了,但有一人能够给太师解惑。”
“下官府邸中的管家,其出身于阴极宗。”
窦长生眉头一皱,不悦的开口讲道:“你哭什么?”
“我也是阴极宗弟子。”
“也是一步步升上来的,从普通弟子,到真传弟子,外门长老,圣子,根本不是外人,你露出这一副表情,还以为我欺负你。”
“我就想找一找自家宗门,见一见宗主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