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一番动作太快，变故更是来得突然，余生反应不及，完全未料到莫玄会有此一举，最后只余倒抽一口气。</P>

“你你你——”余生哆嗦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指了指薛礼之前跪着的地方又指了指莫玄，来来回回好几次，一时间又气又急，她恼道：“你怎么能直接杀了他呢？！天界还在抓他呢？！地界之事他还没交待呢？！你你你——”</P>

“吾如何？”莫玄神色淡淡，好整以暇的看着余生一脸激动的模样。</P>

“……”迎着莫玄淡然的眼神余生哑然熄火，她确实不能怎么样。薛礼是莫玄制住的，她没资格过问。</P>

见余生一脸憋屈又沮丧的模样，莫玄微微挑眉，叹道：“不过是个分身罢了，你何必如此。”</P>

“分，分身？”余生闻言微怔。</P>

莫玄眉头一蹙，神色不虞盯着余生，道：“你没看出来那只是薛礼的一个分身？”</P>

“……”余生眼神游离的躲开莫玄投来的视线，实事求是道：“他可是十殿阎王之一，我要是能看出来这只是个分身，那他这阎王也不必做了。”</P>

莫玄轻哼，不满余生的嘴硬。</P>

余生瘪瘪嘴，也不多争辩，反正她在莫玄眼中一直都很差劲，也不差这一次。</P>

分身只能继承原身三成修为，也难怪她修为倒退都还能和薛礼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P>

“只有三成修为的分身你居然都能打上半晌，还不一定取胜，实在无用。”莫玄清冷嫌弃的声音响起，一如往昔。</P>

余生：“……”</P>

不得不说，她和莫玄在有些时候的思路还是一样的，只是……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迥然不同……而已。</P>

余生暗自撇了撇嘴，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她带着一丝质疑道：“你之前不是说你设下的阵法这世间除你之外，无人可破吗？”</P>

莫玄神色一僵，身形也微微顿住，竟未曾出声反驳。</P>

见状，余生愣住。她本是玩笑般的质疑，却未曾想到一语成谶。</P>

“除你……之外……无人……”余生喃喃出声，完全不敢相信她的猜测。</P>

对于莫玄的能力她早有所悟，所以也不曾真正的质疑。既然莫玄说，这世间除他之外，无人可破这南燕城的封印，那便是真的如此。</P>

如果封印破了……</P>

“南燕城的封印是你……”她愣愣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P>

她顿了顿，扭头看向将南燕城毁于一旦的高山峻岭，依旧不愿相信，摇着头道：“可是……为什么呀？你不是说你自己也不愿神鸟山重现世间吗？”</P>

莫玄微微垂眸，沉默一瞬才缓缓开口，却是答非所问，道：“吾送你离开聚窟，你——”</P>

“南燕城中应该还有活口，我要救人。” 似是猜到对方打算，余生忙回头不客气的出声打断，一双眼眸固执的望着莫玄。</P>

莫玄一瞬间怔然，余生没有继续追问，亦没有直接拒绝。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如此反应，如此答复。</P>

早先他便觉着，这样的余生……很好。</P>

何处好呢？</P>

……懂分寸，知进退。</P>

不同于旁人普遍的识趣，她的分寸恰到好处，她的进退让人无法拒绝。</P>

默然回望片刻，触及到余生眼底的那抹坚定后，莫玄不受控制的眼眸颤了颤。</P>

……的确，无法拒绝。</P>

须臾，余生先行动作，毅然转身离开。</P>

莫玄伫立原地未加阻拦，望着余生离开的方向良久，他轻声一叹才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