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生猝不及防，愣愣道：“什么？”</P>

“你说上古神明都已殒落？”莫玄皱眉道。</P>

“对呀。”余生点头。</P>

莫玄神色微滞，声音隐隐发涩，道：“蓬莱老儿……于何时身殒？”</P>

“啊？”余生彻底怔愣。她父君何时身殒？她怎么不知道。</P>

待反应过来后，她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P>

莫玄拧眉不解：“不是你说，上古神明都已殒落？”</P>

余生气急，怒道：“我，我，我是说上古神明都已殒落，怎么了？本来就已经都殒落了，怎么就和我父——”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思量过来。</P>

她眨了眨眼，在脑中又梳理了一遍思绪，不确定道：“你是说，我父君……是神？”</P>

“自然。”莫玄语气淡淡，但话里却夹着‘本就如此’的气势。</P>

余生眉头皱得死紧，回想她父君的模样……</P>

她父君是神？</P>

她父君是神？！</P>

……</P>

不可能！</P>

她不相信！</P>

若是连神和仙她都分不清楚，那她这一千多年岂不是白活了！</P>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余生一脸难以置信，不确定的再次开口。</P>

莫玄神色凛然，不容置疑道：“吾怎会出错？”</P>

余生皱着眉头，嘟哝道：“我父君虽是生于上古六界，但他一直都是仙族啊……这怎么还会变呢……”</P>

“许是你父君骗你。”莫玄淡淡道。</P>

“……”余生还是不信，挣扎道：“难不成他骗了整个三界？”毕竟，蓬莱余元帝君的来历是三界众人都知道的，这能作假？</P>

“或许。”莫玄道。</P>

“……”余生蓦然间开始怀疑仙生。如若她父君的身份是假，可又是为什么呢？作为世间唯一一个神明，难不成是想躲避神明的责任？</P>

余生摇头否定掉这一想法。她抬头望天，夜空璀璨，但依旧黑暗，什么都看不清。</P>

就如同她父君的身份，莫玄，聚窟洲……</P>

“摇头作甚？”莫玄嫌弃道。</P>

余生收回视线，也收回思绪，不再想她父君身份的问题，道：“没什么。你说战神身边之人谁会有可能偷学咒术？”</P>

莫玄如同看傻子一般扫了眼余生，语气理所应当，道：“吾怎会知晓？”</P>

“……”余生一噎，也被自己的想法给蠢到。</P>

莫玄若真是魔界尊主，怎么可能会对战神的身边之事了解，充其量也就知晓战场上的事，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怎么就产生一种莫玄和战神很熟的感觉呢？</P>

真是魔怔了！</P>

也怪莫玄，刚刚对战神的事说得理所当然，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让她下意识的就产生了这样的错觉。</P>

默然片刻，她长声一叹：“那线索不就断在这里了？”</P>

莫玄神色淡然，似是全然不在意一般，余生扭头望了望，没有再问。</P>

她蓦然想起天帝对魔界尊主的看法：亦邪，亦正。</P>

此刻，她还挺赞同的。</P>

莫玄会因为那些诡异的事去探查，但他从不会为那些人那些事神伤悲悯或者忧心，因为那些人那些事本就与他毫无关系。</P>

可是，他又从不袖手旁观。</P>

就像是……</P>

不因人不因事亦不因责任，而就是简单的完成任务一般，而且是一定要完成。他总是一副‘反正就是这样’的模样。</P>

真是看不懂啊！</P>

余生心底无声感叹，随即继续道：“可就算有人偷学咒术，可那些神明不都已经殒落了吗？”</P>

莫玄思忖一瞬，道出可能：“六界战乱时，玄女是主战，身边又岂会只有神族。”</P>

“这倒也是……”余生沮丧的点了点头。如此，便是真的断了线索。</P>

偷学咒术的人首先不确定族类，再者上古六界时留存下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几乎个个位居高位，根本不容易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