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白色灵力缓缓遍布整座土神祠，正颓唐着的余生一惊，忙抬眸看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P>

“看好，吾只教一遍。”</P>

清浅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余生闻声回头，愣愣的看着莫玄手上的结印动作。</P>

“六合归一，万物难掩，探！”</P>

白色灵力于神庙中大盛，流淌各个角落。几息后，均重归于莫玄额间。</P>

须臾，莫玄收起动作，垂眸看向似还在愣神的余生，冷声道：“可会了？”</P>

“啊？”余生回神。</P>

莫玄移开视线，淡声道：“你不信吾，吾给你机会自查。”</P>

几乎是一瞬间，余生便明了其意，惊道：“你这术法是……探查一物有无术法或阵法痕迹的？”</P>

“不是。”莫玄摇头。</P>

余生好学道：“那是？”</P>

莫玄一本正经道：“是探查万物。”</P>

余生：“……”</P>

这区别……还真是大哈？</P>

莫玄似有所觉，叮嘱道：“你莫要觉着吾这‘万物’无甚稀奇，此法可探世间一切事物。而你仙族那术法，存在限度，实用性差了些。”</P>

余生还未曾学过这一仙术，所以于莫玄口中的‘限度’不知真伪，也无从比较。不过，于对方教她如此术法这件事，她还是极为受宠若惊的。</P>

言语间有些怔然，她道：“你居然……教我？”</P>

于余生百感交集的心绪莫玄毫不在意，淡淡道：“一是，为自证；二是……”他言语微顿，神色忽地不满，道：“二是蓬莱老儿太过无用，既然他未好好教你，便由吾来教！”</P>

“……”余生撇撇嘴，老实的闭嘴没有接话。</P>

莫玄又道：“你来。”</P>

“……”余生眼神微闪，心虚的看向别处，佯作没有听见。</P>

“蠢。”莫玄看穿，言简意赅。</P>

余生回眸，不满道：“我很聪明的！我刚刚那是……没注意看而已……”说到后面，她声音渐小，几近全无。</P>

莫玄神色不虞，眼神微眯，漠然回望。余生毫不畏惧，眼眸坚定。</P>

良久，莫玄道：“下不为例。”</P>

话落，他手腕一翻，已至胸前，右手中指已弯入掌心，指诀速成，左手托上，几次变换翻转，眼花缭乱。</P>

嘴上念诀跟上，似乎不过呼吸之间，便已然结束。</P>

余生怔怔的想，照这么个教法，若是换作其他人，没个三五年怕是连结印手势都看不清。</P>

“如何？”莫玄一手负于身后，已悠悠站好。</P>

余生扬起笑脸，连连点头表示已成，嘴里却是小声嘟囔：“幸好你教的是我……”</P>

“什么？”莫玄微微垂首。</P>

“没什么。”余生摆了摆手，扬眉道：“我开始了？”</P>

莫玄点头同意。</P>

收到示意，余生调动仙力，手腕一翻，念诀自来。</P>

白色仙力散落神庙，悠悠环绕，几息后绕回余生额间。</P>

术止。余生眼神一亮，神色期待，求夸奖似的紧紧盯着莫玄。</P>

莫玄嘴角微扬，缓缓道：“不错。”</P>

不错？</P>

……就这样？</P>

余生亮晶晶的眸子归于平淡，失落的收回目光。</P>

莫玄佯作未觉，道：“可探到什么？”</P>

“整座神庙除了神像之下，没有任何地方有阵法或术法痕迹。”余生没多纠结，抬手指向后土神像座下。</P>

莫玄嘴角的笑意加深，心头微颤，负于身后的手指尖轻捻，试图抑制此刻心间的震撼与欢喜。</P>

方才他说错了。</P>

岂止是不错……</P>

未曾注意莫玄身上闪过的情绪，余生小心翼翼的靠近后土神像，“我去看看。”</P>

“不必去看。”莫玄隐藏掉所有心绪，闪至余生面前，挡住前路，道：“那里确有阵法，但不是出口。”</P>

“嗯？”余生抬眸，仰着头一瞬不瞬的望着莫玄冷俊的脸庞，犹豫着开口：“你……”确定？</P>

一言半语，莫玄却是了然，也不隐瞒，直言道：“确定。因为，那是吾所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