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只是个说书的,醉了胡言乱语,瞎掰扯,还望……”正闷头道歉的说书人一抬头,望见天日般的张之林,顿时恍然。
不经意间,叹道“原来如此。”
张之林再次扶住说书人“那个原来?怎么如此?”
说书人微微怔住,欲言又止。
钱阳雨轻笑“王哥儿,但说无妨。他不是凡俗人。”
王哥儿点头“是了。是。——前辈这般风姿,自然不是寻常城头鸟。”
“您,不知道寻常修士的日子。”
张之林不语。面上尴尬。
王哥儿见状,释然地笑道“钱公子从前就不是眼高于顶的人,是宽宏雅量的人。他身边,富贵者不淫,贫贱者不移。”
“前辈,您的修炼之途,必然是他方之难如大雪八千尺,一身之力成天台四万丈。再高的困苦阻难,都比不得您的天赋。您只管修炼,一切做牛,你做庖丁,解之无敌,踌躇满志。”
张之林愕然。
王哥儿眉上扬、眸发亮,得意至极。
“君子门外有君子。前辈不须说话,早有人替您说明了一切。”
张之林沉吟再三“君子门外有君子…君子门外有君子……我若头顶世家,背靠宗门,在你看来,我身为钱公子之友,宏雅之辈,应是谦谦客气,绝不会一个劲追问。”
“正因我一介散修,自认为与天下散修是一伙的,叫别人否认了这一点,让别人说不知寻常生活,才会斤斤计较,才要锱铢必较。”
“王哥儿好厉害的本事。只是,您又如何确信我才高于群,天生惊世?”张之林不想做斤斤计较之辈。
只是他真好奇这里面的道道儿。
“您是否天生惊艳时世,晚辈是不知。但晚辈知道,这世上,唯有两种人,身上没有一丁点蹉跎样子,没有一丝毫苟且气态。”
“一个是不用苟且,整日浇茶泼酒、焚香衣锦的富家哥儿。”
“另一个,只能是天才。”
这边说着,钱阳雨已经为王哥儿倒好一碗酒来。
王哥儿从三生戒中倒出一大堆花生米,就这么倒在桌子上。
也没人嫌弃,纷纷上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