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阳臻就这样看着顾玉成身边的修士脸上盛放欢喜。一脸平淡。
这种场景,已经不知是钱阳臻第几次看到。
比起顾玉成对人心的掌控,钱阳臻更在乎脚下的大船。
这是一艘可以支持远洋行动的主舰。
它代表了顾玉成的身价与底气。
钱阳臻很难明白,一个修士如何拥有一个倾国之力才能打造的海上行航船。
关于顾玉成,她有太多想不通。
………
商会港口驶入并停靠的巨舰一下子吸引了入会修士的注意。
庞大的舰体稳驻在海交荡处,漫长到令人畏惧的船身上闪烁着大型组合式攫灵阵才会荡漾的灵力涟漪。
那波纹如同敦煌飞壁画中,神佛周身缠浮的飘逸缕带。仙灵出尘。
但。
在场修士都知道,那些美轮美奂,如光与影对弈之下营造的艺术轻波,如凤凰自然生的羽翼奇纹,其震颤轻吟所产生的威力,堪比共工抚海而激起的海啸。
那些隐藏在船舰体内的他我法器,一旦运转,释放出的灵力火光,亦不会逊色于祝融炎焚壁的伟力。
这大型他我武器,海上的波涛践踏者,已然拥有流控并左右自然的能力,已然开始撕裂神话与现实的边界。
古老的神话,以另一种浪漫,回应着苍生的吟唱与献祭。
顾玉成从船舰上走下来。
大陆上随之扬起一片可与海浪对垒的浪潮。欢呼的浪潮。
钱阳臻深深凝望着顾玉成一步步走向人群高处。
宛若那个平静的夜,顾玉成一步步踩出一片尸横的钱家。
在接受欢呼与屠杀异端之间,是顾玉成那自信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