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六百五十三、百年奋力参与或身处至尊革命时期的修士不知凡几。
可了解世界天道与九天笠域的情况、明晰至尊崛起与失踪的因果,以及真正看清大荒从古至今时间脉络的人,寥若晨星。
建设阿房宫的匠人,注定不会知道嬴政想要怎样一个帝宫皇殿。
大荒的历史是散修建立的。可惜从前他们只能闷头动手。
徐庆之记得,自己曾在北道宗遇到一个长老。他不停地向弟子宣传「抛弃过往包袱、直接动手打造未来」的观念。
那可是格外注重大明历史的朱家宗门。——属于是关公庙前夸吕蒙。
那名长老明明有悟道巅峰的境界,却无一个凝鼎境长老愿指点一二,也算是咎由自取。
而在进入云中省专门收藏史书的无韵苑后,徐庆之更加坚定学史明智之信念。
不休说什么知何以来,知如何去。单单是人天生即有的好奇心,就注定史不可除。
人活着,若没有好奇心,便是一截朽木。
人是木苗,光阴是厚土。
光阴之中,终有人会风华翩翩;可一株死木,绝不会在土壤中开花结果、青葱蓊郁。
而人,总是对最先接触到的感到好奇。人,最先接触到什么呢?——是今天。
今天如何来,只消问昨天。
若是不问呢?——会困惑的。
「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徐庆之可不想终不解矣,捧着一本史料,津津有问地读起来,一边读,一边美滋滋吟唱道「今日弃汗青,以中无足乐!时时勤读史,时时学从师。」
无韵苑的大长老苑庄执书而来,执书行礼「徐小公子雅兴。」
徐庆之执书妙答「无大无小,从公于迈。」
苑庄闻言,哈哈大笑。
徐庆之说的是诗经鲁颂里的《泮水》。句意是:不论***小吏,都跟随着鲁国君主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