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他个周天倒悬,也要有那实力。不是霸王扛鼎,扛鼎的才是霸王!”老吏轻挽数朵剑花,不屑地批评宣声“瞧你虎目美髯,满口惊人之语,结果没什么实力。没实力前,还是闭嘴吧。”
宣声面色涨红,瞪着老吏半天吐不出话来。
眼前老吏,正是顾玉成与宣声从东宁岛回归妖国后遇到的那个老头。
老吏的出现,令在场众人无一不惊。
更令窃候门与跖善门修士一一伏地而拜——全被老头独自刺翻了。这也是为什么素来好勇斗狠的宣声会沉默不语。
他怕老头眯眼给他来一剑,那倒在地上的修士,哪个身上没有一致命窟窿?
若不是已开始淌血,众人还以为是眼花了。
顾玉成啧啧称奇、恭敬行礼“总听他人说,只有两种人用剑,一个是花架子,一个是绝顶高手,绝无其他可能。今日一见,方知真是如此。”
老吏撇着嘴,对顾玉成态度一样冷淡“不需你说。老夫名叫秦吏,华夏修士。”
话抛下,人已先行。
宣声见老吏态度依旧倨傲,这才好受些,嘴上则轻声嗟叹“真人不露相,这糟老头,跟我藏拙?他修为绝对和表面不一样!”
顾玉成白了一眼宣声“你有饥谷炉,查视血脉如登高望远。我有古灵力,观人修为如清水看鱼。你我都看走了眼,便是前辈藏拙了,又能怎样?”
宣声冷笑一声。他谁也不服。
于是,发生在中都郡外围的一场刺杀也好、劫掠也罢,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老吏碾碎。谁也不知道,这个叫秦吏的修士,想要什么。
老吏走在前,反倒成为这支队伍的领向。
薄野让向顾玉成靠拢“君侯,这……?”
顾玉成抛却谨慎,罕见地豁达起来“前辈与我有一面之缘,不用担心。更何况人家真想动我们,不比喝水难。喝水点儿背还能塞牙,对付我们,很难出意外啊。所以有什么好担忧呢?”
众人直向苴壤道而去,乘传送阵赶路,很快来到苴壤道的府长官邸。
尚未进城,众人便已感到波涛暗起。
厚重的尘灰满挂城墙,古默肃穆的谯楼上卷扬着旌旗,旗上大书“苴壤”二字。
顾玉成望着年久失色的旌旗轻叹再三“即使太平盛世,也不乏大盗攻城、贼寇乱疆和地方动荡。纵然是明成祖朱棣之朝,仍有青州唐赛儿叛乱。在妖国,一道首府的城墙、谯楼都设有阵法,并以法宝稳固,为的就是以防不时之需。”
秦吏如虎轻啸,冷冷回道“天下永远处于纷争。白郅易设立内外府,也不过是加剧妖国纷争罢了。”
谯楼上早有修士探头,顾玉成诸人闲等片刻便有一队人匆忙出城相迎。
正是以沙贺诚为首的苴壤道官家修士。
沙贺诚作为苴壤道真正的地头蛇、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此刻冲到顾玉成面前,竟面露委屈,向顾玉成倒起苦水来。
“大人和府长大人终于回来了。”沙贺诚态度既恭敬又委屈,像只京巴。他倒是记得顾玉成与薄野让的关系,两不得罪。
“自从顾大人离开苴壤道,铜禄山便不再太平!那群贼人在苴壤道内,简直要闹翻天!若是大人再不回来,属下真怕出什么事,背不起骂名啊!”沙贺诚一个凝鼎修士,向着顾玉成一个悟道境痛哭,属实滑稽。
不过没人觉得奇怪。
顾玉成如今在妖国已是四海享誉、八方共知。
挟南海试炼的功劳,顾玉成在名义上已得到白郅易与白子墨的青睐。
用人话来说,就是后头有人罩着。
沙家又怎么可能继续试探顾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