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里的府长、县长,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四下张扬,立刻察觉到温家藏在暗处的长老与弟子。
庄博曰左右张望,见众人神色不定,对齐云海说道“人心浮动,可用;温家威势未树,可伐。太守,您可以出面了。”
齐云海眉头微皱,点点头,朗声叹道“苛政猛于虎,今日方知有几分真假!”
齐云海话音还未落下,温家长老便站出来,呵斥道“是谁!在这里质疑温家?我今天倒要看看,有谁敢……”
那长老的话还未说完,齐云海便缓缓站了出来。
长老如同一只被逼迫着吃草的狼,想吐却又咽了下去,神情苦涩的尬笑几声,随即跪了下去。
众人见状,皆看向那“出头鸟”。
这一看不要紧,在场所有人全都急忙跪了下来,就连那庄博曰也鞠躬行礼。
温在凡也慌张起身,鞠躬行礼。
温在凡低着头,心里飞快思考起来“这!这齐云海怎么会在这里?该死!他来得太早了!”
温家根本没想到齐云海会来这么早。
按道理,齐云海这个人,最喜欢的是静观其变啊。
温家众人,全被打乱阵脚,不知所措。
顾玉成怔住刹那也跪了下去,这时趁着群众隐蔽,偷偷看向齐云海。
单单看着背影,就能感觉出,那齐云海虽衣着华丽,但一身气势,并不如徐繁缨。
徐繁缨,如同无鞘宝刀。而这齐云海,则是缺刃利剑。
顾玉成这时在心底感叹道“怪不得…徐繁缨能做江湖长春会第一人。”
薄野玟一见齐云海到来,也不管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抓住这突然出现的变动,便向齐云海跪了下去,顺势磕头三次。
齐云海见状,便对着急忙赶来的温在凡问道“这个县长,似乎有冤情啊。”
温在凡回头一看,面色狰狞起来,一转头,又转换成谄媚的笑颜“怎么会!?他是行凶之人,本就无荣辱之心,又怎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齐云海眉头微皱,也不退让,继续问道“温家真是仁义。旁系的事情,也要尽心尽力啊。”
温在凡听出齐云海弦外之意,故作听不懂,附和道“这是自然,只要事关温家,我温家自然不会退让、放任!”
齐云海冷冷一笑“牵扯到旁门弟子,就要缉拿诛杀……
我倒是突然想问马侯爷,若是你温家嫡系有难,岂不是要将对方株连九族?
这是一郡郡守,可以执掌的权利吗?”
温在凡强忍愤怒,笑着回道“怎敢、怎敢。”
齐云海的问题,不可谓不一针见血。
齐云海此时展现出来的一切,几乎与传闻中的“懦弱小人”毫不相干。
这家伙,完全是一个欺软怕硬之徒。
若是处于强势,则精明十足。
可若式微,那就“胆小”了。
齐云海会被梅君搓、揉,被步孤仁锤、揙,但这不代表,他任人拿捏。
“我倒觉得,要给这一对冤家开口的机会。——自这两人上台后,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啊。”齐云海似有若无地看向温在凡。
温在凡顿感如芒在背,勉强地笑道“我想,若令那薄情郎开口,自然不会认罪。太守大人,我们且来看看,温云仓怎么说?”
齐云海点点头,便对温云仓喊道“本太守,乃是齐家家主!温家弟子,你有什么冤屈,尽可向我说!”
温云仓闻言,颤抖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温在凡传音道“你的姐姐,五步之内,就有长老……”
齐云海看向温在凡“你传音说了什么?”
温在凡连忙摇头“哪有!哪有!”
齐云海缓缓走向温在凡,温在凡紧张之下,连退三步。
齐云海冷若冰霜,转头叹了一口气,已经不指望温云仓能说什么了。
顾玉成能看出温云仓有所顾忌。
并且,他也能猜到温云仓定然是被温家捏住了软肋,不然不可能这般瞻前顾后。
这时,顾玉成开始紧张起来。
顾玉成知道,如果想出手,现在是一个机会。
甚至,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待温云仓开口,木已成舟,就无法挽回了。
但,此时的顾玉成,也有他的顾忌。
有齐云海在场,并且会触怒温家。
暗中一定还会有徐繁缨的人在。
顾玉成如果出面,就一定会被记住。
若是以虚假的身份,凭齐云海与温家的力量,恐怕藏不住,反而招惹祸患。
可若是真实的身份,徐繁缨那里,必定会起疑心。
一时间,顾玉成进退维谷。
最后,不等犹豫不决的温云仓开口,顾玉成还是下定决心,抢先喊道“太守明鉴!我家大人,确实另有不得已!”
一声喊,在场所有眼睛都看向顾玉成。
顾玉成索性直接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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