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武玺看了唐令香片刻,便跟着队伍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这边的夏光亭润了润喉,激情澎湃的说着,却根本没人注意他口水溅出的弧度。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符武华的身上。
坐在中前位置上的肖文山,死死地盯着坐在夏光亭身旁的符武华。直觉得心中气愤。然再一看符武华的修为,全然是看不透。
肖文山自觉自己悟道五星,已经是一代翘楚了。竟看不透符武华的修为,真不知,符武华与自己到底差之几何?
肖文山收回目光,又看了看自己肖家数人坐着的位置,堂堂肖家,先祖也是威风赫赫的三大将军之一的陈镇波,今坐在几近末尾的位置。实在是……
想到这里,肖文山便又想到了钱家,若不是钱家,肖家当年早就在仁皇省一家独大,怎可能会在这夏光亭的眼里只配在此处坐着?
念及此,肖文山便更加痛恨钱家,恨不得直接把钱家灭了。
再抬头,看向坐在这里上首的一群人。
穿着皆是赤衣,唯有一人,白衣佩剑,容貌甚伟,左手反复把玩着一根竹简。飘飘然间竟给人一种“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的感觉。
肖文山知道这是北道宗派来的人。只是不清楚是个人。
北道宗此次派来的是徐门徐仲德。
徐门,在曾经朱镇廷起义时便一直追随。
不因其他,旦因其姓徐。
大明王朝,徐达后人的一支,便是徐门。而这徐门,便一直是老朱家的智囊,这谁都知道。
徐仲德便是这一代徐家的领头人。
可徐门,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人?
许是肖文山盯得太久,以至于那白衣男子竟看向了肖文山,随即笑着对肖文山作出一个举起玉佩的动作。
肖文山见状,也是回了一个动作。
而注意到那白衣男子的,不止肖文山。
坐在上首的符武玺惊鸿一瞥间。便同样定格在了白衣男子身上。
暗自惊讶间,竟有些恍惚。
徐门很是悠久,明朝灭亡,老朱家的一部分血脉还是靠徐门传承下来的。符武玺也曾看过一些关于徐门的记载。其中,便有这样一句话“得全七千夜斩关,天下唯我配白衣。荥阳不过前人事,徐门当做后人师。”
说这话的便是徐门最早一辈天才,也是徐门第一谋士,徐升。
以前在符横天的书籍看到除了解决徐门第一人徐升留下的死局外,徐门,便没有人能穿白衣。
那时只当传说。
可今日一见,徐门徐仲德身旁的白衣男子,却是令符武玺又想起来那传说,一时间竟不知那些传闻是真是假。
符武玺看了几眼,便又继续了宴会。
宴酣成乐,觥筹交错,丝竹相劳。一时宾主尽欢,狼藉不顾,大有纵享浮生,一忘光阴之态度。
汗渍酡颜,皆是醉态。
待众人相继散去时,符武便看到那白衣男子去扶徐仲德。
徐仲德敷衍的推辞一下,便令白衣男子扶起自己。
符武华则被唐令香牵着向外走去——符武华九尺身躯,哪里是唐令香能背动、扶动的,只能牵着了。
符武华一边跟着唐令香拉住自己手的力道,一边轻声梦呓道“你,你为什么推我?…大,大哥……”
唐令香一愣。
符武华不是符家嫡长子吗?
再想听些什么,却发现符武华已经开始说起其他胡话。便放下打算。嫌弃的牵拉着符武华,向夏光亭为符家准备的住所走去。
……
那被扶着的徐仲德一边呼着酒气,一边吐言“徐,徐庆之,你觉得,你觉得你着了白衣,便是徐升了?你还是我腋下小辈!”
徐庆之白衣洒脱,淡然一笑“确实。我徐庆之这辈子都成不了徐升,我只是徐庆之。”
徐仲德点了点头,得意笑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徐庆之,你记住,你一辈子,不过是徐庆之罢了!”
徐庆之依旧点头。依旧没有反驳。
对于徐庆之来说,他不是徐家大多数人,都崇拜徐升。徐庆之他,就是要做自己罢了。
徐庆之缓缓背着徐仲德,向着为北道宗准备休息用的山峰而去。
登山怀感,一望千里,不禁令徐庆之深深沉浸在面前的景色中。
多看几眼,感叹道“此地风景不错,若是老来能埋骨此处,也算是人生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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