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闻此,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连连叩首,哭诉道:“大人明鉴,此事委实冤枉小的。昔日府中修缮,确实征召了不少民夫,小的也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府中开支庞大,小的虽有心想为民夫们争取更多工钱,却也是力不从心。至于贪墨之事,更是无稽之谈,小的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徐阶听罢,神色未减分毫,沉吟片刻,复问道:“既如此,尔且道来,府中开支庞大,民夫工钱何以短缺至此?”
管家闻此,面色愈发惨白,嗫嚅道:“大人有所不知,府中开支确乃庞大,加之近年严嵩父子权势日盛,府中上下打点,所需银两更是数不胜数。小的虽有心为民夫们争取,然府中账目,皆由严府之人把控,小的实是力不从心,难以周旋。”
徐阶闻管家之言,心中暗自思量:此中曲折,果然与严嵩父子脱不了干系。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直视管家,沉声道:“府中开支庞大,打点所需,吾自是知晓。然民夫工钱,乃其血汗所得,岂可短缺?你身为管家,掌管此事,理当尽心竭力,为民夫争取。听你所言府中账目皆由严府把控,莫非是在推诿责任,欲将此事嫁祸于严府?”
管家闻此,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道:“大人明鉴,小的绝不敢推诿责任,更不敢嫁祸于严府。只是府中账目,确实由严府之人把控,小的实是无力更改。还望大人念在小的多年辛劳份上,宽恕小的此次失职。”
徐阶听罢,神色更沉,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起身,背负双手,于堂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管家心惊胆战的心弦之上。
“管家,你可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吾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民请命,除暴安良。你身为府中管家,虽位卑职小,却也应尽忠职守,不负所托。今你既言府中账目由严府把控,致使民夫工钱短缺,此等行径,岂是忠仆所为?又置本官于何地?”
管家闻此,面色如土,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被权势所迫,才做出这等糊涂事来。还望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
徐阶听罢管家的哭诉,神色未稍霁,反更显凝重,其声若寒铁击石,字字铿锵:“饶你?若今日因权势所迫而饶你,他日你岂不更肆无忌惮,欺压百姓?国法何在?天理何在?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当铁面无私,执法如山。”
管家闻此,吓得浑身瘫软,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深知此番难逃法网,唯有涕泪横流,连连叩首,乞求饶命。
徐阶见状,心生恻隐,然则国法无私,不容徇情。他沉吟片刻,终是厉声道:“尔今既已认罪,本官自当依法处置,以正乾坤。来人啊,将管家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言罢,即有衙役上前,将管家五花大绑,押出大堂。管家一路哭喊,然徐阶不为所动,面色铁青,目光如炬,直视前方,似要将世间一切不公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