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了干净(1 / 2)

刺杀太子殿下 月落苍梧 1059 字 10个月前

曲芳怔怔地捧起那壶酒,似乎怕不留心洒了,自己便一命呜呼般。他的眼中有深深的疑惑,然而却不敢询问太子半句。

太子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这里没有旁的人,莫非是太子妃?

可太子妃刚才不是还跟太子有说有笑吗?

曲芳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从宫殿内退出来。

那壶酒被小心地倒入小庑房外的排水沟里,为了防止酒壶上沾染毒药,甚至连酒壶都摔碎了丢弃。曲芳做完这些,忽的在夜色里双手合起,对着天上的星辰念叨起来。

“皇后娘娘,您若在天有灵,一定要护佑太子殿下平安和顺啊。”

先皇后逝去已有八年。八年来,这京城的风雨被人搅动,他的主人也日渐衰弱。这东宫虽被护在皇城里,却连内里都似要烂掉了。

曲芳喃喃祝祷毕,抬手把风领裹起,在凉风中缓缓走回阅香殿。

出去探查的暗卫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太子身前,一脸凝重地请罪。

“属下失职,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李琮挑了挑眉毛。

能发现吗,偷听的人正大光明地进殿品酒。就算不进来,难不成他一个暗卫,还敢把太子妃抓起来吗?

“阿贡,”李琮眼角闪烁着几分阴郁,“国公府最近不太平,你多派些人过去,务必事事留心。”

暗卫阿贡沉声应了声是。

“还有,”李琮又道:“昨夜那些刺客,都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阿贡顿了顿又道:“殿下没有给禁军和摄政王提审刺客的机会,他们那边颇有些微词。”

“还用审什么?让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再抹掉本宫几只手脚吗?”

“是!”阿贡跟着点头道:“不知道是谁泄了密,咱们安插在摄政王府和各府的暗卫探子,这两个月来被剪除大半。就连朝廷里暗地支持殿下的大臣,也接连获罪被贬。刺杀太子是重罪,他们随便说些什么改份口供,死的又何止百人。”说到这里,阿贡神情愤愤,握了握拳头。

如今皇帝陛下已经数月因病不上早朝,那些从养心殿转六科发抄关系衙门施行的红本奏折,也不知道是不是由皇帝亲自批阅的。

这种情况下,跟内阁走得近又获皇命摄政的摄政王,便能做出不少猫腻来。就在不久前,国子监祭酒就因为言官上奏贪腐而被弹劾。巧的是,那祭酒大人刚在不久前表明心迹,愿意辅佐太子。

“所以,还是死了干净。谁派来刺杀的有什么打紧,这大弘朝,想让本宫死的人还少吗?”李琮冷然说了几句,抬手端起一壶酒,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阿贡正要上前,一旁静静站立的内侍曲芳已经奔过来,一张淡蓝色的棉帕子折叠好,放在了太子遮住口唇的手心。

剧烈的咳嗽声带着些喘息,许久才停下来。内侍接过太子丢弃的帕子,看着上面淡淡的血迹,关切道:“殿下……”

“不妨事!”李琮挥了挥手:“都多少年了,呕血又不是一两回。”

“可太医说殿下不可时常饮酒。”曲芳声音有些颤抖,似恨不得跪下来恳求。

李琮只好放下手里刚刚拿起的酒壶,颓然一笑道:“罢了,这酒也忒淡了些,今日就不喝了。”

“是,是。”曲芳躬身笑着放下心来,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酒壶。温声道:“明日太子妃殿下归宁,太子殿下还要随着一起呢。”

成婚第三日,夫妻双双回门,拜谒女方父母,是为归宁。

李琮眼前闪过苏蔷父亲吏部尚书苏亦铭那一张看起来无比刚直的脸,皱眉摇了摇头,“不去。就说本宫病了。”

“是。”曲芳没有觉得意外。

这几年太子很少出宫城了,外面人多事杂,出去也不安全。虽然同妻子一起归宁是件喜事,但看眼下太子和太子妃微妙的关系,似乎不去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