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清的话萦绕在白离脑中。</P>

一种慌乱感骤然而生。</P>

把顾泽明当成男朋友？</P>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有一种诡异的羞耻感。</P>

顾泽明现在还是个病人，虽说把她看得很重，非常喜欢她，甚至是离不开她。</P>

那如果是正常状态，没有任何疾病的顾泽明会喜欢她吗？</P>

白离承认，心里对顾泽明是有异样的感情。</P>

顾泽明对她太好了，少年慕艾，是很正常的。</P>

但是，顾泽明没有彻底好，白离也还没有做好准备。</P>

她没办法确定能和顾泽明一直走下去。</P>

“张姐，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呢。对了，你说晚上我们吃什么啊？”白离随口乱说，把话题僵硬地扯到另一个地方。</P>

张婉清看着白离忽闪的眼睛，无奈摇摇头。</P>

这是还没下定决心呢？</P>

不过他们这一对百分百能成。</P>

“泽明工作估计要很晚，我约摸得晚上才能结束，大中午的先随便我吃点吧。”张婉清顺着白离岔开地话题说下去。</P>

“好，都听你的。”</P>

——</P>

太阳西落，暖阳洒在城市里。</P>

钢铁浇筑的城市高耸入云。</P>

喧闹的车流往来不绝。</P>

顾泽明一结束工作，张婉清就安排好了餐厅。</P>

单独包厢里，饭菜很快上齐。</P>

顾泽明直接戴着手套开始剥虾。</P>

虾壳在顾泽明手中迅速与虾肉分离。</P>

见他如此，张婉清说的话忽然就这么从心中跳出来。</P>

把顾泽明当成男朋友看待？</P>

那顾泽明可是极为合格的。</P>

虾肉剥完一小盘，热气还未消散。</P>

顾泽明把盘子推到白离跟前，意思很明显，就是给白离剥的。</P>

“你先吃，不够再跟我说。”顾泽明拿着帕子擦了手，然后又给白离倒了杯花茶。</P>

白色的烟气徐徐往上飘，朦胧了白离的视线。</P>

她沉默点头，道了句：“好，谢谢。”</P>

住在顾泽明这里的时间，他总是这样照顾她。</P>

“谢什么？”顾泽明夹了点青菜放到她盘子里：“我是你哥哥，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别光吃肉，也吃点青菜。”</P>

哥哥吗？</P>

白离抿着唇点头。</P>

所以啊，这还是个病人，从角色里走不出来。</P>

张婉清坐在一旁看着这俩人，慢悠悠喝着茶，浅笑不言。</P>

吃完饭，黑夜笼罩。</P>

城市灯光四射。</P>

白离坐在车上，看着一幢幢高楼从眼前闪过。</P>

繁华街道，人潮涌动，白离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P>

在等红灯时，顾泽明贴近白离问：“在看什么呢？”</P>

他靠得极近，一低头就能亲上白离的脸颊。</P>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侧，心中的水被搅动，白离攥紧手道：“没事，看看风景。”</P>

顾泽明深沉地看着白离，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P>

路边是一家女装店，外墙是由玻璃打造，里面的服装清晰暴露。</P>

“喜欢？”顾泽明问。</P>

“啊？”白离不解，这时候红灯过了，车再次启动。</P>

白离还没弄明白顾泽明的问题，他就又问道：“怎么心不在焉的？”</P>

他说着，伸出手揉揉白离皱在一起的眉心，轻声缓言道：“从吃饭的时候话就少了，阿离，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P>

白离挪了下身子，躲开顾泽明按在眉心的手，她慌乱地低下头：“没事，就是突然间情绪不好。”</P>

指尖细腻的触感消失，顾泽明手指微微蜷缩，沉默一会儿后，他道：“这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