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月却从主屋行了出来,问着怎么回事儿。
待得知是姐儿跑出院,身边还没个人跟着时,就立马尖声一喝。
“那还愣着作什么?赶紧去找啊,要是姐儿再发生点什么,我看咱们这一院人,也都别呆了。”
话着,就跟着白脸的步下阶,唤着伺候阮氏的人,也跟来几个。
屋里的阮氏,却在这时,眼露担心的行了出来。
指着众人训骂道:“一个个就只知道吃的能耐,养着你们,也不是供祖宗的,真以为本姨娘被困,就拿着你没辙不成?”
众人连道不敢,跟着就忙跪地求饶。
婵娟急得不行,她这一出说是找人,暗中却又像故意拖延。
想着,她就赶紧一福的道:“婢子是奉世子之命,陪着姐儿。如今姐儿不在,婢子若再不找寻,怕是爷也不会饶了婢子。是以,多有得罪。还望姨娘勿怪。”
话着,就赶紧着另一个婢女出院。
阮氏眯眼,冲惊月轻摆了下头。
惊月点头,跟着就领人出院。
追上她们,将她们拦下的道:“我瞧着不若大家分开来找,府中这般大,谁知姐儿就溜去了哪?如此分开找寻,也省得没头苍蝇似的。可哪乱窜着。”
婵娟很是深意的看了她眼。
却见她已是在指挥着,划着路线。
婵娟不动声色的待她将路线划好。
看着她向着另一方向走后,就与同来的另一个婢女,悄声的吩咐了两句。
婢女点头,跟着就转身追了上去。
婵娟领着另一队人,向着另一面去找。
而这会儿的香姐儿,却顶着大太阳,已是呼喘呼喘的。跑到二门的一个小偏院里。
叫着,“府医爷爷,府医爷爷”
府医从捣药的屋中行出,一见是她,就哎哟一声。
话着,“小姐儿你怎么跑这来了?病还未痊愈,怎就不好好休息养病呢?”
她抬着通红的小脸儿,皱鼻难受的道:“我才不要休息,你开的药,吃得我肚子难受!”
一听她肚子难受,府医忙将她往诊堂让。
话着,如何就她一人,伺候的人呢?
她只道,“她们跑得慢,我肚子一直咕咕叫着,想放气。又放不了。”
“问婵娟可不可以吃巴豆,她说只能吃消食药,所以我就干脆自己跑一跑。”还道:“这一跑,就放了好多气。”
府医乐得不行,与她把脉。
见确实有些气儿在肚子里,就道:“跑跑也好。可要开副药?”
她皱眉苦脸的话着不要苦药。
府医却道说有消食丸,和水吞,到也感觉不到药苦。
她话好,却在他拿药时,问着巴豆是何样?
府医这才想起,她才将有说巴豆的事儿。
问她问巴豆干嘛?又是怎么知道巴豆的?
她只好将跟婵娟说的,又复述一遍。
末了,在他拿来消食药时又问:“是不是跟豆子一样啊,要是跟豆子一样,为何不能当零嘴吃?为何蚕豆,绿豆,毛豆,花生豆,糖豆,都能当零嘴吃,同样是豆,为什么就它不能吃?”
她一连窜的为什么,逗得府医是哭笑不得。
只道:“功用不同,吃法也不一样,你还小,长大就知道了。”
她话着不要长大,现在就想知道。
府医见拿她没辙,就简单说说了事儿。
可她却在听完后,缠磨的还要看看长啥样儿。
府医哪就能给她看,只道她婢女为何还没来。
她话着,可能暑大,都在避暑。
而她这一路跑来。也未见谁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那你还敢晒?”
他突来的嗔怪,却惹香姐儿眼儿泛起红。
眼看就要掉泪儿了,让府医瞬间束手无策的哄道:“要不?给你看一眼?”
她点头,跟着就抹掉眼泪儿的乖乖坐好。
府医无奈,摇头起身,去到了一排装药的匣子处。
从一个偏角落,中高处,拿了一颗褐色豆子出来。
香姐儿记着位置。等他拿着豆子出来后。
就啊了一声,“长得真难看!”
府医凝,却见她已是没甚兴趣的偏头,嘟嘴。
到是惹得府医,不知从哪变出个小沙果给她。
唤着她,赶紧回。
却听得这时,外面已是有婢女找来,正在唤着姐儿。
香姐儿一听这声音,就惊得忙自凳上站起了身。
跟府医挥手后,就忙跑出了屋。
府医站在廊下,直等着她快出院后,这才重又转身,去往了另一捣药的屋子。
香姐儿跑到院门处时,就见惊月正背身对她,焦急四处轻唤着。
她踏步将要走出去,后又似想到什么般。又顿步向后看了眼。
想了想,终是选择,重又向着院中行去。
而惊月则在她重回院后,就停了呼唤,转着方向的去了另一处地方,继续找寻着。
香姐儿再次悄声的回到药堂。
看着那处高高的药匣子,找着记住的位置,一比。竟比她两个还高。
她想了下,跟着就自一旁看诊的桌子旁,拖着一把太师椅,小心的向着那处行去。
待到她满头大汗,将椅子拖到那处偏角后,她这才试着站上去的,掂脚伸手。
到是刚刚好!
小心将匣子拉出,仰脖想朝着里面看看。却因看不到,只能费力用手朝里勾着。
这一勾,就摸到了那深匣中的豆子。
在摸到后,她就忙心律不齐的,赶紧抓了一把出来。
结果,因着她手小,这一抓,也只有四颗而已。
想不甘的再抓把。却听得隔避屋子,“咚咚”几声大响传来。
她吓得赶紧缩手,整个人差点没站稳给摔下凳来。
再不敢久呆的爬下凳。将倚子挪回去时,她只觉得,心口闷的连着气都喘不了了。
狠狠的拍了几下小心肝,待到眼泪儿流出,她将小豆子放进荷苞装好后,就赶紧跑出了屋。
这才将一跑出院。就见婵娟与着另一婢女,已是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