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就起身弹了弹粉白襦裙上的褶皱道:“如此,那就走吧。”
苏妈妈点头,亲自去拿了披风出来与她披上。
却又听她似想起般的问道:“对了,作为继室填房,我可是还要去祠堂,与先夫人与嫡姐行过姐妹礼?”
苏妈妈应是,“世子爷早上有派人过来,说是已着人安排好了,介时夫人只需前去祭拜的上柱香就成。”
苏晚荷轻应,对于冷天翊的不闻不问,抛着她独自一人,并未有觉着有什么不妥。
反到是苏妈妈看她这样,眼中沉了一分。
着苏妈妈跟着出屋,只听她又唤来两个,唤着夏雨与夏云的一等俏婢。
着她们去拿上备好的物品跟上,那边倚春倚秋在这里还未作了安排,这会儿听着苏妈妈唤,赶紧就跑过来冲着苏晚荷行礼唤着姑娘。
苏妈妈看了眼苏晚荷,如今的一等婢女,在先夫人去世时,打发了一个嫁出去,缺着的一个位置,到是可提一人上来。
苏晚荷只淡看了两人一眼。问着出行需得带了几人。
只说是两一等两二等就可。
于是便点了点头的道:“那就着她们二人先跟着,待回来后,妈妈看着安排吧。”
“是”苏妈妈应着的同时,就着了两人先跟上。
苏晚荷在苏妈妈的陪同下,出了院。
在去往松鹤院请安的路上,苏妈妈边行边先行讲了下侯府的人物关系。
其实在苏老夫人给的小册里就有写到。
前面提过如今的侯夫人赵氏是继室,却不是先夫人去逝后,从外抬的继室。而是由良妾直接抬起来的。
本朝律例规定,良妾贵妾,若是身家清白,又有官府登录在册,先夫人离世,或是因着品性良好,可抬升为正室或是平妻。
所以,这侯府的继室夫人。在抬为侯夫人时,就已经育有了子嗣。
赵氏共生得有两儿一女。
其中两子为双胎,分别唤冷文浩冷晟睿,听说两人长得并不像,其中冷文浩排第三,也是五年前与冷天翊起了争执离家出走后,再无音讯之人。
而赵氏在冷文浩离家出走后,就再不管事世事的。在松鹤院建了座小佛堂,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吃斋念佛。
她的另一个儿子冷晟睿,娶妻齐氏,年二十三,已育有两子,分别为三岁,与一岁半。
如今挂职在五城兵马司,从五品,为人颇有些奸滑,且本事也只一般。
而冷毓敏则是最小的女儿,年十四,已经订了亲,好似是赵氏娘家哥哥的儿子,如今在军营担着千户之职,两人为表兄妹。
在今岁三月冷毓敏满十五后,五月就要正式的出嫁,成为赵家妇。
除此之外,令苏晚荷感到惊异的是,大房这边的冷天翊,居然还有个姐姐,且这个姐姐的事迹比之他来,一点也不逊色。
听说这个姐姐,多年前自行在赴京的考生中,选中了一个赴考的穷考生。
且这个穷考生在高中后,她更是不顾老侯爷反对的跟着这个考生,毅然绝然的奔赴去了放任之地,做起了一地儿的县臣夫人。
如今那考生,好似已被升为了知县,但听说当年,可谓是闹得是满成风雨,也让老侯爷与之差不多断绝了父女关系。
多年来,那个姐姐从未回京一次,好似只生得一女,如今年岁应该已是接近十岁。
说话间,一行人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拱月门。
侯府比着苏府大了一倍不止,且两房人又是以东西而居。
是以,为表诚意,这一翻走下来,便是不热的天气,苏晚荷也给走了个香汗淋漓。
好容易在卯时二刻后。终是达到了松鹤院。
却又被守门的婆子拦在外面,说是侯夫人正在小佛堂诵经,不允了外人打扰。
苏晚荷挑眉。
苏妈妈更是眼露了一丝嘲讽,没将婆子放在眼中的道:“如此,我看夫人这请安,还是延后的好。”说着,就唤来后面跟着的夏雨。
吩咐道:“你先在这守着,看看老夫人何时能将经诵完了。我瞧着怕是老侯爷还未到,若是一会到了,你替着夫人解释一句,就说咱们夫人为着不扰老夫人诵经,又怕误了祭拜先夫人的时辰,只好两厢先调个个儿。若是因此而耽误了,让老侯爷久等,还请他见谅着。”
夏雨应是。
苏晚荷到是拿着绢帕掩了下嘴,冲那守门的婆子颔首一下后,将要转身时,却听得里面一道清脆的女音,就传了出来。
“外面这是怎么了?都挤着围着的有何事不成?”说话间,一着红色通袖牡丹夹袄的妇人就走了出来,她面儿如玉,眉儿弯弯的挑眉又道:“到是越发的没了规矩,主子就在跟前。有何话不能禀了主子,却轮到你们这群作奴才的在拿主意”
说着,似才看到苏晚荷般,哟了一声,紧接两步上前的道:“却原来是现嫂嫂来了,离得远没瞧见。我还以为是这些奴才在碎嘴呢。”
苏晚荷冲她点头示意了下,并未把她的讽刺听进耳的不动声色着。
却听得她已是行拉的拉着她的手道:“快快进来,母亲正念叨着。到是巧了,这一出来啊,就让我给迎着了。”
苏晚荷轻应的随着她走。
她到是嘴不停的又开碎了起来,“到真真有些变了样儿了,跟着前些日子一比,水灵娇艳了不少,果然这为人妇了,有些地儿也不同了呢。”说着。掩嘴轻笑的同时,眼中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眼。
见她不温不火,既还露了丝羞意,就忍不住鄙夷的瘪了下嘴。
谁都知道,昨儿个冷天翊是去了暄羿院,可不到半刻就又行了出来。现下请安,又抛着她,让她独自前来。到是四面是钉,处处都没她落脚之地儿了。
齐氏勾唇得意无声一笑。
拉她行进屋子时,就见屋子正厅上首,坐着一身着万字不断头褙,梳严谨妇人头,年余四十,肤白慈目的中年妇人。
此时,她正闭眼手拿佛珠轻捻的念着了什么。
她的旁边,站着一着烟紫掐腰薄袄的冷毓敏,在看到苏晚荷进来时,有些不屑的偏了头。
齐氏冲着妇人唤了声娘。
赵氏在睁眼看了两人眼后,就又闭了眼的道:“到是来得挺早,侯爷与世子晟儿他们还未到,坐下等会吧。”
苏晚荷福身应是。
冷毓敏却是掩嘴嗤笑的道:“等?要如何等?莫说大哥儿一早早就上朝走了,二哥也是有要事在身儿,就说父亲平日里虽说不怎么来了后院。可若是要来,那也是早早的不会误了时辰。”
“便是我,要不是嫂嫂拉着的硬要来,我到是宁愿贪床的挨骂,也不愿到这来污了眼。”说着,就瘪嘴偏头轻呸了声,“还有什么可等的,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赵氏睁眼沉利的她看了眼。却惹得她缩脖不甘的又嘀咕了句,“本来就是嘛。”
有婢女上了茶盏。
苏晚荷见无人再说什么,只得陪坐的等着。
这一等,便是小半时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