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挥退奶娘,直到内室荡着的门帘静止。
苏郁兰这才有气无力的,将儿子放在腹间平坦的位置,看着一直未吭一声的冷天翊。
眼中变得温润如水,气若游丝的说道:“爷,妾身可否求您件事?”
冷天翊眼中复杂闪过,紧抿的唇,终是轻启的嗯了声,“你说。”
“妾身的本家妹妹,爷觉着如何?”
冷天翊目光微沉,不回反道:“你需得好好休息,闲杂之事,无须过多操心。”
怎就会是了闲杂之事?
苏郁兰摇头,抚着没有生气的儿子缓缓说道:“我知爷怕是看不上她的身份……”
“胡说。”冷天翊沉冷的打断她道:“你是我妻,她是你的妹妹,我自是因你,礼待于她,何有看不起之说!”
这是在无意提醒她,她们是姐妹,断不能共侍一夫么?
冷天翊确实已猜到了她的心思,对于她的打算,很是不喜。
他们成婚不足两年,他自来敬她,尊重着她。
可再是如何,也断不能如此荒谬,更何况,若她真有那么一天……
又何苦再增填了无辜之人进来?
苏郁兰见他突然生起的寂寥,伸手轻抓着他略有薄茧的大掌道:“妾身从不信外面传言,胧月庵中的静宜师太说过,爷与妾身没有一处相克,爷是大贵之人,将来也定会儿孙满堂。”只她,怕是无缘再等到那天了。
苏郁兰忍着心中的酸楚,见男人刚毅的眉眼轻蹙,很想伸手替他抚平,耐何没有半丝力气。
只得此作罢的,盯着屋中已然快要燃完的红烛苦笑道:“继室最为明白做为继室的心情,妾身初来侯府时,也生过不该有的心思。”
见他拧眉,她喘道:“为着夺宠独占,自然免不了几分手段,可就算如此,我也从未有加害一人。”说着,她惨然的语带哽咽,“可怜我的孩儿,不知是我前世犯下的罪孽,还是今生偿还的不够。既让他忍受着如此苦痛。”
“他是长子,内院的纷争,短期时日,爷怕是顾他不到。若我将来无法护他,他又是如此弱小经不起折腾。若真要有个万一,我便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
她泪水汹涌滚出,冷天翊却看得喉结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