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璜为了酒,连亲娘都能说成“狗奴才”,哪还在乎这个。</P>
“姐姐这话说的。</P>
“我被那毒妇赶到小屋,丫鬟也没了,都靠姐姐接济我;</P>
“在我心里,二姐姐才是亲姐姐,那毒妇算什么东西!呸!”</P>
商璜啐完,感到背上又一阵疼痛。</P>
“璜儿上过药没?”伏绾见商璜怕疼,便起了坏心。</P>
“还没呢,那丫鬟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P>
“姐姐,给我换个丫鬟好不好……”商璜对这丫鬟有诸多不满。</P>
“她不在,姐姐亲自给你上药。”伏绾冷笑道。</P>
换丫鬟?</P>
开什么玩笑!</P>
她好不容易凭前世的记忆,才找到这么个懒散又听自己话的丫鬟!</P>
商璜哪知道伏绾存了什么坏心思,连连点头。</P>
伏绾掀开被子,先前大夫给商璜看伤,已将他的上衣脱下。</P>
伏绾将药直接洒在商璜背上,未等商璜喊疼,便用手帕堵住商璜的嘴;</P>
而后用掌心在他的背上大力涂抹。</P>
商璜疼入骨髓,直冒冷汗,又没力气反抗。</P>
伏绾见商璜没了动静,才将手帕取出。</P>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好疼啊!”商璜低声说道。</P>
“我刚才来的路上,碰到给你治伤的大夫。</P>
“他说,给你背上的伤上药时,一定要大力,否则瘀血散不开。”</P>
伏绾一脸认真和关切,由不得商璜不信。</P>
“还有,”伏绾继续说,“今天爹受了你亲姐姐挑唆才打你,你别怪他。</P>
“咱们大魏风俗你是知道的,认嫡母作母亲才是对的。</P>
“爹被好好给气糊涂了,她是女儿家打不得,拿你出气呢!”</P>
商璜咬牙切齿道:“她才不是我姐姐!她是毒妇!只有长姐和二姐姐才是我姐姐!”</P>
看来商璜这段时间的酒没白喝,他已经分不清是非了;</P>
连自己为什么挨打都不知道,伏绾说什么,他都信。</P>
“我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特地给你带了坛好酒。</P>
“如今爹回来了,不同往日,你出去喝酒恐怕没那么自由;</P>
“我已吩咐厨房,你的人去领酒他们直接就会给;</P>
“但是每日不能超过一坛,要不然我这边不好销账。明白吗?”伏绾冷笑道。</P>
伏绾进屋就看到满地或大或小、或立或倒的酒埕,知道商璜早已中她圈套,离不开酒了。</P>
商璜起先听到“出去喝酒恐怕没那么自由”,还有些沮丧;</P>
又听伏绾说自己可以随意去厨房领酒,自然满心欢喜。</P>
“这个自然。一天一坛够我喝了。”商璜不顾刚才背上的伤被伏绾揉搓得生疼,咧嘴笑道。</P>
“我知你丫鬟偷懒,恐怕不愿意为了拿酒替你跑这一趟;</P>
“今日的酒,我已给璜儿拿来了。那么,璜儿应该说什么?”伏绾依旧冷笑着。</P>
“我娘是陇西侯夫人,我是陇西侯夫人的儿子,冯姨娘是奴才,不是我娘;</P>
“陇西侯府以后都是我的,陇西侯夫人说所有孩子捏起来都比不上我。</P>
“二姐姐允许我每天去厨房拿一坛酒,不能让别人知道。”商璜只有在和“酒”沾边的事上,才有那么一点脑子。</P>
他知道以后酒钱可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厨房给的酒,于是主动把之前拿钱时说的话换了。</P>
伏绾相当满意。</P>
她像养蛊一样养着商璜的酒瘾。</P>
她不急着杀商璜,她要看商璜和商好好这对亲姐弟狗咬狗。</P>
出了商璜的门,伏绾便让丫鬟把手帕给烧了。</P>
那帕子刚才用来堵商璜的嘴,她拿在手上都觉得恶心。</P>
加上刚才为了弄疼商璜、顺便展现“姐弟情深”,她亲手给商璜施药;</P>
回到自己屋,她让丫鬟连换三盆清水洗手,才觉得干净些。</P>
这段日子,元慎没少来侯府找伏绾。</P>
可伏绾忙于筹划对付商好好,加上二人已有婚约,反而不方便见面。</P>
这天,元慎又来了,不巧的是,伏绾的表弟伏昕,也照例来看姑姑一家——</P>
当然主要是看伏绾。</P>
更不巧的是,为元慎通报的丫鬟还没来回复,商好好倒是来了。</P>
“民女参见太子。上回冲撞太子了,望太子恕罪”商好好盯着元慎死命看了两眼,故意含羞带臊地行了礼。</P>
“你起来吧。”元慎皱了眉,并不和她多话。</P>
想起来眼前的女子就是上回在东厢房搂着她不放的人,也是伏绾的妹妹。</P>
商好好见元慎不接她的话,顿时觉得一股挫败感袭来——</P>
同样的招数,她可从来没失败过。</P>
姜寒和四皇子,都是这样被她拿下的。</P>
商好好使坏说道:“太子是来找姐姐的吗?那可能不巧,她不方便呢!”</P>
“姐姐怎么了?她不舒服吗?”听商好好提到伏绾,元慎这才拿正眼瞧她。</P>
“她么……小伏将军来看她了;</P>
“太子妃和表弟呀,在房里忙着呢。”商好好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