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看了看,点头说应该就是这个村子。
“把头,那我下去了,反正也看不见,我能摸到什么就拿什么。”
鱼哥又丢下去一根。
我相信豆芽仔,我觉得舟山小白龙不可能被困在这山间小泥潭中。
把头看了看,他说差不多了,鱼哥立即截断水沟,阻止水塘水继续流向盗洞。
这个西晋墓中埋的是不是晋太子,我至今都没搞明白,墓志铭没见到,棺材没见到,没出一件带铭文的东西,但我能肯定一点的是,这个墓里还残留了不少好货,是个“剩锅儿”,而且我们回填之后应该在没被人打开过,因为它没封土,很难找。
“你牛比。”
我马上放框子下去,豆芽仔将东西丢入框中,深呼吸一口又潜了下去。
“呸!”
底下什么都看不清,我不知道豆芽仔怎么摸到的,他像开了挂,一趟趟上浮下潜,每次都能摸上来东西。
缝针时头发剃了,所以我两现在都是光头,但鱼哥的光头要更明亮一些。
鱼哥笑道:“实话是,咱两都长的一般,把头那种五官长相年轻时才能称的上是帅。”
隔天中午,我和鱼哥开车去了第二处地方踩点儿。
豆芽仔昨天下了大力要让他休息,把头年纪大了我尽量不让他爬山涉水,小萱我让她留在宾馆清理冲刷那一堆西晋青瓷文物,所以只有我和鱼哥。
我阻止了鱼哥。
等了一会儿。鱼哥怕出事儿,便想将豆芽仔拽上来。
光这种跪人俑就出了好几个,我怀疑可能是以前集中摆在墓室壁龛中的,这种俑的出现间接证明了墓主生前非富即贵的身份。
我紧张的叮嘱道:“芽仔,你下去后尽量往西北角方向去摸,那里应该有陪葬品,另外小心墓顶砖,别扭到脚了,”
很快,豆芽仔第N次浮上来,此刻他俨然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泥人”,
他冲我大喊:“我好像摸到石棺了!给我个撬棍!”
眼前是淳安县王埠乡大峰村,明代时期好几个做了大官儿的进士都在王埠乡这一带出生的。
下去后短短两分钟不到,豆芽仔浮了上来,只见他满脸黑泥,手中高举着一件绿颜色人形陶甬。
随后,豆芽仔陆续摸到了青瓷镂空香薰,青瓷兽面尊,青釉瓷盘,锥斗、耳杯、鸡首壶、双系罐、仿生摆件类的青釉小水井、鸡舍、猪圈、狗圈,还有堆塑谷仓罐,堆塑青瓷烧成的小阙楼、小庭院,虽然有一部分破了,坏了,但这些全都是上等质量的青瓷,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多各种样式的青瓷,把头表情也很吃惊。
我忍不住问:“鱼哥,你觉得咱两谁长的更帅一些?”
水潭是死水,很臭,此刻山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水潭水源源不断流向盗洞内的哗啦啦声。
只听噗通一声,他人便消失不见了。
豆芽仔拿到包后一刻未停,他在次下潜。
他咧嘴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只见原本七八米深的盗洞,现在几乎一半都是水了。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就靠着两根撬棍,能单枪匹马搞开两晋石棺,就算是我亲自下去也不一定能做的比豆芽仔好。
豆芽仔满头土,他蹲在地上说道:“都看我干什么?浪费了一天力气,一毛钱都没挣到!肯定干啊!富贵险中求!”
豆芽仔用力吐了口夹杂着泥浆的吐沫。
“怎么样!”我紧张问。
别看这些东西现在满身黑泥,只要回去刷干净,个个都是好宝贝,两晋时期流行薄葬之风,能出这么多东西,我很惊讶。
我们立即开挖,对于专业土工来说挖条引水沟很快,几人合伙也就一小时功夫。
尤其是那些仿生类青瓷雕塑摆件,虽然价值不太高,但这类东西完整的少见,很多博物馆摆的都是半个半个的。
“是啊!”
这次,豆芽仔下去的时间格外久!
看我对着反光镜愁眉苦脸,鱼哥扶着方向盘笑道:“没事儿云峰,你又不是女孩子怕嫁不出去,多几道疤又算得了什么。”
他大口大口吸气,并且不断咳嗽。
豆芽仔瞪眼道:“有一具石棺在西南角!上头压的全是砖头!我费了老大劲儿才搞开的!”
我打着手电扫了一眼。
绷带前天我自己拆了,本来长的还算可以,方方正正的像个公务员,现在,脖子后头两道疤痕像蜈蚣一样,一直延伸到了耳朵下方,衣服都挡不住。
臭水塘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实际上找到了臭水塘就能发现山上这个墓,07年一件越窑青瓷三到五万,现在只要是完整没坏的,我觉得三十万一件轻轻松松。
八几年,第二次文物普查时在隔壁的闻家村发现了一座大墓,但他们忽视了这个地方。
他们不知道,在几百年前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叫大峰村,而是叫“大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