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笑着说:“田把头,多日以来辛苦你了。”
“呵呵,王把头,你看起来像又老了几岁啊。”
田三久笑着从盆里拿出脚,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女村医阿芳忙跑过来,跪下,拿着毛巾想帮他擦脚。
田三久眉头一皱,一脚把人踹到一边,说滚开。
女村医从地上爬来来,又乖乖的站到了他身后。
自己擦了脚,田三久登上拖鞋,站起来说:“你们带出来的东西我看看,老计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屋里人一下少了很多。
拉开包,把东西都拿出来。
一个个塑料袋摆在地上,田三久让计师傅从床底下拖出来两个大麻袋。
全部解开,东西摆了一地。
有青铜器,带彩陶罐,高古玉器,五颜六色的琉璃片儿,战国陶人,石雕杂项,印章等。
基本上都是高级别货,除了豆芽仔最后从水里抱上来的鬼崽石雕,就这个档次低一些。
如果按照文物局的评级来说,这里头有不少国家一级文物。
把头这次对田三久足够开成公布,但我有些东西没拿出来,我贴身带着,因为不是墓里的,是我自己捡到的,我们一码归一码。
有二十多个铜钱,一枚不知道名字的老丹药,还有个小香盒。
田三久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看着地上说:“王把头,这些货你打价能打多少。”
把头想了想说:“这些东西很精,年份也好,总价上几百个很轻松。”
“你那包里没拿完吧?”他问。
把头道:“那东西要给别人,给自伤蛇。”
计师傅解开看了,冷不丁看到女尸头吓了他一跳,他忙盖上问,“这什么?怎么拿这东西?”
“说说看。”田三久阴着脸问。
把头解释了事情经过。。
田三久听后皱眉道:“王把头,没想到,从一开始,你自己身边儿就带了条蛇。”
“奇怪,放着我们值钱的东西不要,要这玩意干什么.”田三久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老计,去把那女的叫来。”
村医阿芳进来后,田三久先说了我和豆芽仔的问题,又冷声问:“你跟过他,同时你也是医生,他们两个的状况是真的假的。”
女村医脸色苍白,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说:“回主人,是真的,我不知道对应的药方怎么做,可以用点儿湿毒清试试,但不一定有用。”
我听差了,我听成了“尸毒清,”后来才知道这是种外用止痒的药膏。
“起来。”
“另外,不要叫我主人,我让你活着不是可怜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如果你对我没用,我早把你埋了。出去。”
女村医走后,我问她怎么会成这样?感觉和之前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田三久摇头说不清楚,可能是受自伤蛇药物的影响,她带了奴性,在某些方面一直想讨好自己。
豆芽仔挠头笑着说:“田把头,那你.”
豆芽仔没说完,被田三久杀人的眼神把话吓回去了。
这时把头说:“云峰,你们几个先上去休息,有些事儿我要跟田把头单独谈谈,把那东西带上(女尸头)。”
铁蛋领着我们走楼梯上到了庙里,他说这里已经铺好了地铺,我们在这里住。
门口贴了一副对联。
“香烟不断千年火,玉烛常照万岁灯。”
提包推门进去,铁蛋开了灯,灯泡度数太低了,就稍微亮堂了一些。
庙里供奉的神像是个白脸儿人物像,脸上刷了层白漆,在额头部位点了个红点儿,表情有些不怒自威。
铁蛋解释说这是仁王像,是永州的地方神,专门在阴间打官司。
永州仁王类似于阴间的高级律师,主要帮助孤魂野鬼抗过判官审问,早日转世投胎。饥荒年代,幸福村这里饿死过很多人,现在日子都好过了,但意外的是庙里的香火却衰败了,年轻人很少来这里,就时不时有些老头老太太过来。
铁蛋关门出去,衣服没脱,我们关了灯,躺在地铺上休息。
贡桌上的“白脸儿神像”看的我不舒服,于是我背过去身子睡。
过了没多久,豆芽仔呼噜声响起来了,他打呼噜像拉二胡,吵的我心烦意乱,翻来覆去,过了好久才睡着。
感觉就睡了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我被动静声吵醒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庙里来回走。
鱼哥躺在我左手边儿,我睁开眼看了看,鱼哥侧着身子在睡觉。
睡意逐渐消失。
我先看到了一团头发,这团头发在鱼哥身旁走来走去。
不是在做梦,看的真真的。
很快这团头发慢慢升了起来。
那女尸的头来回摇摆,像是在打量周围。
我腾的一下从地铺上坐起来!
脸色发白,被吓的连连后退!
“鱼哥!”
“鱼哥!”我大叫了两声。
鱼哥被我叫醒了,他扭头一看也被吓着了,忙开了灯。
在庙里昏暗的灯中照亮下,我才看清楚。
是鸭子把头钻到了女尸嘴里,鸭子来回甩,想把头甩下来。
因为甩不掉,所以看着,像是女尸头自己来回摆动。
鱼哥被吓的满头虚汗,他骂了声伸手去抓。
结果鸭子套着人头来回跑,因为看不见,一头撞在了贡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