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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还坐在最角落,基本上是无人关心的状态。
九皇女真是毫无存在感的存在啊。
她真心为了这个而高兴,头一次觉得‘无能’也是一种特殊的自我保护。
还是举起桌子上的酒杯自我庆祝一下吧。
她执起酒杯轻靠在唇旁,并小心翼翼打量着那些高谈阔论的人。入口涩涩的酒水转为甘甜,她摇晃着酒杯,不留痕迹地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
其实也很好分辨,她作为女皇的女儿,总不可能与后宫里的男妃子同坐一席。所以这些在方桌旁交谈,或精神奕奕,或爽朗大笑,或轻言细语的人应该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恩,看来这位女皇播种的也很勤快。方桌除了上首三个空位,本有两排座位,现在均已坐满。加上她,正好是十四个人。也就是说,在座的这里有九位皇女,五位皇子。
这个家宴是庆祝十皇女出生,而自己是九皇女,也就是说——她本来是女皇的幺女?
这还真是奇怪,幺子自古以来就应该最受宠爱,换到女尊男卑的世界里,幺女的地位等同于幺子,怎么偏偏她最不受宠?
就在李袖春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之际,女皇终于姗姗来迟。
李袖春随着众人的动作一起跪拜在地上,她本来还有点作为现代人的不屑,毕竟生在现代,谁会轻易地跪一个人?
但是,当所有人高呼‘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当所有人的膝盖骨吭哧一声,齐齐磕在地上时,李袖春彻底从幻想中惊醒——
她穿越了,她呆的地方再也不是言论自由,行为自由,生命还被人保障的和平年代了。这个年代里,这个女皇,是主宰一切的人——包括,她的命。
她不由屏息,克制自己抬头观望的欲|望,静悄悄的等待女皇说:“平身吧。”
等到起身坐回位置,她额前的一滴冷汗滑落到了胸口处,凉意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她这才敢偷偷看这女皇,和女皇旁边跟着一起坐下的人。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原来坐在女皇左边的人,竟是那她再熟悉不过的老婆子。
老婆子和以往在她面前苦口婆心唠唠叨叨的样子截然不同,她腰间悬着一把银色的剑柄,一身黄马褂镶着紫边,居然与那女皇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李袖春压制住心里的震惊。早就听说乾隆年代的御前侍卫等级颇高,可以使用帝王专用的明黄色。明黄色就连亲、郡王也不许用,足以见得御前侍卫的身份之高,原来,这年代的御前侍卫地位与那时差不多。
她有些蒙神,老婆子既然在皇宫中职位这么高,待遇这么好,为何会到不受宠的九皇女身边来耐心伺候悉心教育?
顾不得继续深思,女皇已经开始侃侃而谈起这次家宴的安排。
女皇的长相并不苍老,只是她臃肿的眼袋让她看起来很年迈。她面色蜡黄,声音暗沉带有沙哑,显然是疲劳过度的模样。
这让李袖春又不得不感叹,这样的女皇配那么美貌绝色的凤君,还真是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感觉。
也不知是李袖春这一嘀咕,还是注定的巧合,她刚心里念叨完凤君,这凤君立刻就到了。
“凤君到”这三个字刚落下,李袖春就敏感地察觉出气氛的不同。
周围的皇子皇女们忽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声音隐隐压过通报的侍卫,甚至有些大胆的已经坐直身子,直勾勾的往外面看了。
这阵仗,竟比女皇来的时候,还要骚|乱。
在众人的行礼之中,凤君笑眯眯地抱着一个孩童,步步生莲般踏入众人的眼前。起初,李袖春因为恪守礼节,只看见了他明黄色的鞋履,正惊讶着这男妃居然也能穿戴和女皇一样的颜色时,轻微地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了。
凤君真骚包。
她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五个字。
接着又浮现出另九个字。
骚包的还真特么好看。
大约是停顿了那么几秒钟,她听到了众人的抽气声。
那凤君,一身烫眼的红色长袍,上身领口并未系紧,松松垮垮的尚能看到他洁白的胸口。古代的裁剪比现代还要细致精密,那长袍到脚边忽的绽放,妖艳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他身后一米处。外衣是简单披着一件外袍,这外袍可大有文章,随着他的走动,那外袍慢慢展露,惊掉了众人的眼球——原是这外袍乃金色半透明,行走之间众人皆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臂以及漂亮的锁骨。
正如李袖春心内所想,这凤君,身为男人,骚包到如此,也能这么好看的,大概天下之大,只此一人了。
而这般惊才绝艳的男子,手上抱着一个襁褓里还在哇哇直哭的孩童,眉头轻蹙,嘴角无奈的样子,又像是天上的仙子,误入凡尘中开出了花。
“顾白,你可来了!”
李袖春目瞪口呆,本来安坐在位置上的女皇,此刻急匆匆地起身,居然还走下来替凤君接着怀中哭闹的孩儿,那神色、那表情,连李袖春这个‘穿越外来客’都能看出来满满的宠溺。
哎呦,李袖春心里拍案。
——恐怕这凤君,才是这皇宫的oss,才是真正应该抱大腿讨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