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几日假?”
“最多三日。之后便要忙起来了。”他一想到就忍不住磨牙。这新婚,刚一开始就要结束了。
“来日方长,你人在京里,总能时时见面的。”她抱着他腰,越发踏实,眼皮也重了起来……
“爷……”车速渐渐下来。李纯瞧了眼外边,到地方了。“再去哪儿走几圈吧。待会儿过来。”
他垂眸瞧见怀中人呼吸均匀,睡得踏实,一时倒不忍叫醒她了。她该累坏了,让她睡会儿吧。
他不由一叹,今晚,这肉,怕还是吃不上……
暖洋洋的日光晒着舒服,李纯怀抱又踏实,程紫玉醒来午时都过了。
“马上到了。”他揉了揉她的发。
“这么长时间,才到这儿吗?”下车一瞧,是离宫中才半刻钟脚程的天香楼。
驾车的侍卫叫流风,解释到:“咱们在这附近已经溜达了半个时辰了。”
程紫玉面色微红,道了声抱歉。
流风心下腹诽,瞧着女主子红霞满面一脸羞涩的,若不是马车始终保持四平八稳,也没有怪动静出来,他差点还以为里边主子是在里边玩车战呢!
“这地方如何?”李纯熟门熟路地带她进了天香楼。
“既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自是好的。”
位置好,城中心。建的高,足有四层。大半城景都能尽收眼底。当然环境也好,说是酒楼,也有园有院。加上十足的排场,华贵的摆设和过人的服务水准,这里一向是达官贵人和纨绔们的聚集地。
此刻是午后,人相对还少,若是饭点或晚上,那常常都是客满的。这事她听何思敬抱怨过,前几日他带着红玉来见识,结果因为没位子被拒之门外了。
程紫玉注意到,这地方竟还提供美貌风骚的陪酒女郎和清秀俊逸的小郎。
李纯笑到:“我知道你想什么。但青楼那种地方,很多人的身份是去不得的。酒楼不一样,至少多了一层遮掩的外衣。既然有人有这需求,酒楼也自然要提供的。”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瞧见那风情比姑娘还出众的陪酒郎,不由多看了几眼。
几百年来,好男风者一直不绝。她听闻后一直不齿又不屑,她本以为亲眼瞧见了会觉反感,倒是不想这些男郎并不恶俗,看着还颇有几分赏心悦目。
“都是小白脸,有你爷们儿好看?”
“你瞧那边梨树下看景的那个,优雅华贵,分明就像个世家子。”
“你这女人,这么不害臊。哪有盯着外郎评头论足的!”李纯一把揽过了她腰。要说她还真是眼毒,一眼看上的,便是这天香楼里最吃香的怀玉公子。“那就是个兔爷儿!”
“兔爷儿?不可能吧!……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若觉得可惜,给你收回家?”李纯好笑又好气。
“那倒不用。我这人不贪,世间繁花数不胜数,过个眼瘾就好,难不成好看就得都采下来不成?远远一观就心满意足了。”
见他语中泛酸,她也忍不住玩笑起来。
“我可惜的,是他长得好,气度也好,出来陪个女客多好,何必要做兔爷儿呢?更可惜我不是个男的,否则也将这郎君请上来喝一杯。”
李纯哈了一声,又是一磨牙,将她猛地一拽。
程紫玉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被他抱着闪身进了一间房。
房中几个丫头正在摆菜,见状赶紧低头退下并带上了门。
程紫玉恨恨将脑袋埋进他怀中,只觉没法见人了。
“松开,快松开,大庭广众的!你的名声不要了。”
“你家男人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李纯说罢便将人扔去一边榻上,将唇贴了上来。“看你还嘴硬!”他含混着将舌扫进了她的唇,连手也不老实地探进了她衣襟。
“起来!”她推不开他的手,也躲不开他的唇。
“不起!”
“不是要吃饭吗?”
“不是正准备吃了?”
“你要白日宣y?”
“这里隔音好,别人听不见。”
“你经常来?”
“是,但第一次在这儿作乐。”
“我身上脏,还带了血气。”
“我不嫌弃。”
“这里脏。我不习惯在这儿。”
“全都是新的,哪里脏了。”
“你怎知是新的?”他这么一说,程紫玉才注意到,的确,看上去,这屋子不管从桌布到摆设,似乎都是簇新的。
“好多废话!现在知道紧张了?”李纯抬眸冲她笑。“还要不要找人陪酒了?”
“起来。堂堂大将军,跑来酒楼胡闹,成何体统!”
“啧!你这模样这口吻,配上你昨日的威风,还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味道。要不要我给你打个天下?届时你便能让天下美男皆拜伏于你脚下了!”
“你是想自己坐拥三千佳丽是不是?你休想!”
“我若是想,不上那个位置也能坐拥三千佳丽!”李纯放开了她,本就是闹着玩。他的心头肉,他怎会在这种低俗之地享用?“不过既然来了,我便给你个机会!”
李纯一敲桌子,冲外边道:
“来人,让怀玉公子来侍酒。”
外边传来应是声,李纯笑得贱兮兮。
“娘子,不是要陪酒吗?爷在这儿瞧着,看你要如何乐呵。你放心,刚刚你相中的那位,可弯可直,男女荤素皆不忌。你好生享用,当我不在就是。”
程紫玉脸黑了下来,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很快,随着悠扬笛声,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正是刚程紫玉赞过的那位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