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能,因为赤是艳王。
无论她修为多么低微,她只要拿着认主的艳王令,她就是不容置疑的艳王!
自由散漫惯了的他终于发现幽府之渊的规矩是如此麻烦,赤就算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不能动手。
因为先不分青红皂白攻击的,正是他们的人!
幽府之渊虽然有不可在对方拒绝的情况下踏足其他王领域的规定,但是这一条对王和护法并不适用,也就是说赤想来诡王域,他们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能阻止!
怎么看,目前的情况都对己方不利啊!
男子没有办法,想转移话题缓和一下气氛:“艳王大人手段果然了得,我们诡王域的‘水匿神法’可是出了名的最强藏匿功法,艳王大人初次见到就能识破,果然非我等可比。”
“你在逗我,这还叫最强?是全天下的隐匿高手都死绝了,还是你的这些手下全是半吊子?”赤不为所动,“别给我东拉西扯,我就问你们,艳王域这些年来由你们造成的损失赔还是不赔?刺杀我的罪是判还是不判?”
最强隐匿?赤当然有资格嗤之以鼻。
就算是她都见过三次更强的隐匿,武萱清、卫老头也就罢了,修为太高,可是那黑雾峡谷中被赤三人联手杀掉的“水母”修为也不过筑基!它的攻击没有丝毫灵气波动,要不是当时丑蜥蜴看见了它的偷袭,赤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这……艳王大人,毁坏艳王域的大帽子我们可不敢戴,即便是您,也不能信口胡说啊?”男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他不相信赤能把卫老头找来对峙,要是卫老头要管这事早管了,还轮得到赤来问罪?
“哦?”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赤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来确实相当狰狞,“你是说绝不是诡王的手下毁坏的?”
男子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陷阱,但是此时也容不得他否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赤抚掌大笑,“你的意思是,毁坏艳王域的是凌王的人和肃王的人?”
“我不是……”男子脸色大变,连忙摆手。
赤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很好,正巧我和这两位王座下的两位修士相谈甚欢,方才为了赶回艳王域没能尽兴,我这就去寻他们对峙,毕竟有你这个证人,告诉我就是他们做的嘛!顺便也问问他们:刚刚亲自护送的艳王大人到你们诡王域竟然面临刺杀有什么感想?”
男子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身为诡王的手下,一向以狡诈自居,谁知竟然着了赤的道!
要是没有安排人在此试探艳王的能耐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就算他们打死不承认破坏了艳王域,这刺杀艳王的罪名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了!
男子懊悔不已。
赤不和他多说,抬腿就走。
“等等!”男子连忙挡住。
“怎么?艳王你也敢拦?你们诡王域的人眼中是不是已经没有幽府之渊的王法了?”赤勃然大怒,夜寒梭直至男子的鼻尖。
罪名越来越多了!
男子心乱如麻: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幽府之渊的规矩?难道她真的和另外两位王的部下相谈甚欢?
不让,就破坏了规矩,可是让了,赤去另外两位王那里告状诽谤,他的麻烦更大!
怎么办才好?
难道……杀了她?
开玩笑!这里幽府之渊,敢在这里杀王,传说中幽府之渊背后的那位神秘的、无所不知的大人会让他得手吗?
男子汗如雨下。
赤瞥了熊和洪冲一眼,两位同伴心领神会,悄然将灵气运行到身体各部,就连被忽略的蜥蜴,也警惕地提起了前爪。
赤盯着男子的眼睛,右脚抬起,准备绕过他。
男子紧张地低头看着赤的脚下,一丝阴毒从瞳孔中一闪而逝。
双方都在等,等赤脚落地的瞬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轻快的女声响起:“哎哟,都在干什么呢?这么严肃,害我以为昨晚喝多了,不小心跨进了肃王大叔的地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