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夏若汐的语气再没有像从前那般腼腆羞涩的感觉,而是变得低沉和冰冷起来。她双眼紧盯着赵泓不放,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赵泓冷声说道:“我知道你应该来历不凡,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鬼修的势力背景,但是有一点我要劝告你,你认为成警告也可以。就是流黄城已经由我接管,算是我的底盘了吧!你和你身后的势力以后不要再乱动流黄城里的人,否则无论你是什么来头,我也不会放过你。”
“流黄城是你的?”夏若汐再次仔细地打量了赵泓一番,似乎有些惊讶。
她心中隐隐有些诧异,赵泓此次归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可赵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奇妙,她只是心中有种直觉,却说不清楚为何有这种感觉。
夏若汐的惊讶也只是发生了很短的时间,她就再次恢复了过来,转而说道:“我在流黄城中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见过我动了谁?无论你是不是相信我,我都不会去主动招惹别人。”
赵泓看了她片刻后,又开口沉声说道:“那可不一定,‘西门亭’那个红衣女子是你的同伴吧?你们都是来自‘冥鬼宗’的鬼修吧?所以你说的话,我还是不大相信,除非你发下毒誓。还有顺便告诉你一声,那个红衣鬼修早就被我同伴灭了!”
“她被你们消灭了吗?是那个古怪的小丫头干的吗?那很好啊!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信口雌黄,我怎么就跟她是同伴了?你有什么证据?不错,今天你是看见我杀了辛桐,但是那是他想对我不轨在先。不要以为你看见的就全部是事实,我不想跟你解释。我可以发誓,可是并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我只想让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夏若汐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
赵泓冷冷地盯着她,如果今天夏若汐不发出毒誓,她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在赵泓心中,流黄城已经成为他将来属意的基地,他可不希望在自己走后,流黄城中还有什么不安的因素存在。
“我夏若汐发誓,如果我夏若汐乱动流黄城的人,我夏若汐天打雷劈而死,死后永不轮回。”夏若汐说完,竟然流下了眼泪。
赵泓丝毫不会去在意她的眼泪,不过夏若汐这个誓言,他还算是满意。无论她夏若汐是什么人,这个誓言都是很重的了。而且对于修行者来说,发这种毒誓,确实可以相信。
见夏若汐发完毒誓,赵泓站了起来,至于后面夏若汐怎么去对待这个死去的辛桐,不是他赵泓管的事情。
谁知道夏若汐抢先走到了门口,回头说了一句:“无论你信不信,我可以随手杀了你,但是我没有杀你。还有我想告诉你,我还是清白的处子之身。”
说完夏若汐竟然转身就走,很快地就走出很远。不过无论她走出多远,她的耳边还是传来了赵泓的声音,“无论你信不信,你动手的那一刻,你已经是死人。至于你是不是清白之身,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夏若汐忽地转身,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走到了辛府院外,而赵泓的身影丝毫都没有。她惊骇起来,刚才听到的声音难道是错觉不成?
赵泓看了看死去的辛桐,也走出了屋子。他对这个贪生怕死、只顾私欲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虽然可以一个火球毁尸灭迹,但赵泓并没有去处理这具尸体,对他来说,辛桐的尸体是否会引起辛家的调查,或者引起辛家对夏若汐的猜疑,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按照赵泓的计划,他打算离开流黄城后,接着就去厌火城,返回家乡大坑村看一看,但他现在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一是因为厌火城在皇人山下,而皇人山是五行宗的属地,自己现在还没有对抗五行宗修士的能力,此时回去,若是遇到什么波折,很容易暴露自己,万一引起人族修士的追杀,他显然是不必要的麻烦。
二则是,也不知道是否真是修行提升的缘故,他反而减少了许多从前的凡人情感,对家乡并没有多少思念之情。而且严格说起来,他不过是个伊驷收留来的孤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家乡究竟是何处。
三则是他更急于寻找大荒入口。无论是他承诺了姜微的“十年之约”,还是他身为巫者与大荒神氏后裔的不共戴天之仇,赵泓都必须尽早找到大荒的当年的封存之地。蚩尤曾在《巫典》上说明,带山炎海留下了他的衣钵,而目前看来,所谓的带山炎海,必定早已被封存在了大荒世界当中。
赵泓返回后,再次跟辛雨和木裹交代了几句,便决定趁着夜色就启程出发了。
……
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个多月过去。大地一片金黄,在秋风中勾勒出一幅幅绝美的秋景如画。
一个月以来,赵泓向东而行。因为跟辛雨定下三年为期,所以赵泓并未着急赶路。而且他并无明确的目的地,反而更加在乎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巫典》本就强调巫者神魂与天地间的沟通联系,而一路的赏心悦目,倒让赵泓觉得心境有了不少的提高,修为也随之巩固了许多。
此时赵泓已经站在涂荆山脚下,眼前的山峰粗犷而冷峻,令人感到一种刚正不阿、力争上游的质朴美,似一幅凝重的山水墨画。
尖刀似的涂荆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缭。雾霭里,隐约可见山腰盘旋的那些曲折险峻的磷峋怪石,屡屡突兀在翠柏青山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
对于涂荆山,赵泓已经有所了解,而且之前那个老乞丐姚老祖曾指使君子门来涂荆山捉一只叫“旋龟”的妖兽,也不知道有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