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与严望川聊完回房没看到人,进了书房才看到正记得揪扯头发的人。
他斜倚在门边,嘴角噙着一丝宠溺的笑,“再扯就要秃顶了。”
宋风晚抬头看他,有些懊恼得扒了扒凌乱的头发。
“怎么了?被那小子气着了?”
“我没气妈妈!”傅钦原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玩具,乐颠颠的满屋子跑,“妈妈太笨了,根本教不了我。”
“爸爸,她审题都不会,老是误导我,我做错了,她就骂我。”
“脾气太暴躁了。”
宋风晚瞠目,脾气……暴躁?
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她。
“而且她记忆力好差,让我默写汉字,有个字我都写了四五次了,她还说没默写过?”
宋风晚捏着眉心,这事儿确实怪她,那是因为她瞄着某个小家伙的作业本,压根没看到那个字,就想当然以为没默写过。
鬼知道……
默写了三四次,他是一次都没写对过。
傅沉瞧着再刺激下去,自己小妻子怕是要抓狂了,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回屋睡觉去,不许玩了。”
傅钦原屁颠屁颠跑了,留下一脸抓狂的宋风晚,气得用脑袋直撞桌子。
“还撞?最近记忆力本就不太好,再撞就更傻了。”
宋风晚再度抬头的时候,傅沉已经走了过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俯低着,笑盈盈得盯着她。
两人之前隔了一张桌子,距离却极近。
不过咫尺。
傅沉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轻轻拢在耳侧,手指从她发间穿过,温温热热……
“我真的快崩溃了。”宋风晚一脸委屈,“你说他像谁啊?性格不像你,也不像我。”
“有人说外甥像舅舅,可他不像表哥,更不像小迟。”
“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把他往公司带。”傅沉认真给她顺着头发。
“嗯?”
“蒋二整天带着他到处玩,跟着学得油腻腻的。”
宋风晚哭笑不得,蒋二真是躺着中枪。
“晚晚……”
“嗯?”宋风晚笑着仰面看她,只觉额角落下一许温热,“不早了,回房吧。”
这都老夫老妻了,有些暗示性的话,自然不用多说,宋风晚红着脸,“我帮他把书包收拾一下。”
小严先森下来拿牛奶,路过书房,看着自家姐姐和姐夫头靠头,不知说着什么腻歪话,无奈得叹了口气。
回到傅钦原屋里时,将一杯牛奶递过去,“喝牛奶,舅舅给你讲故事,听完就睡觉。”
父母不关心,那只能他这个做舅舅多爱护一下了。
傅钦原床很大,每逢严迟过来,两人都要挤在一处。
傅钦原一般听不完这个故事,很快就睡了,小严先森则像个小大人一样,给他盖上夏凉被,然后自己看会儿书就睡了。
这一开始都是相亲相爱的,意外寻常发生在后半夜……
宋风晚担心两个孩子睡觉,踢被子之类,半夜总会来看一两次。
通常都是自己儿子裹得像个蚕宝宝,小严先森一个人抱着胳膊,蜷缩在一边。
两床轻薄的夏凉被,都被某个家伙一个人缠在身上,而且某人睡觉颇不老实,踹过小严先森几次屁股,睡得横七竖八,有时睡到半夜,小严先森睁开眼……
发现自己头侧,是两只脚,某人的头已经挪到了另一头。
自己是舅舅嘛,还是让着他一点好了。
翌日
由于今天乔艾芸会过来,傅钦原显得异常兴奋,因为外婆疼她,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许多好吃的。
乔艾芸下午的飞机,宋风晚上午回公司处理了一下手头事务,就打算离开。
“晚晚。”蒋二少推门进来,瞧她已经收拾东西,“要走了?”
“嗯,去辅导班接钦原,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说,今天你哥和嫂子过来?”
“他们开车来的,不需要接机。”蒋二今天收拾得非常得体利落。
“特意来看你的?”
蒋端砚自从回了老家,宋风晚都没见过他几次,只是偶尔逢年过节,他若在京,会来拜访,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见面机会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