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独孤丞相为首的众大臣心提到了嗓子眼,纷纷白了脸色,齐齐将目光投向丞相。
明知道是上位者的游戏,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独孤默还能怎么样?
硬着头皮上呗。
“老臣遵旨!”独孤默重重的叩首。
其他大臣见状自然跟着叩首。
不多一会儿,元帝的御案上果不其然就多了些所谓的“证据”。
一时之间,崇明殿上气压越来越低沉,伺候在元帝身侧的徐公公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已经坐立不安了。
“陛下……”
刚想说些什么,门外赫然进来一个机灵的小黄门。
小黄门凑到徐公公耳朵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徐公公骤然如蒙特赦一般开口,“陛下,皇太女来了,此刻正在殿外侯着呢。”
“哦?皇太女来了。”元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那就让她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凰绯清在小太监的引领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凰绯清恭敬行礼。
元帝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忙着批阅奏折。
“你怎么来了,可是听到了大臣们联合上书彻查慕容氏一门的冤案一事?”
凰绯清勾唇轻笑,“父皇觉得慕容氏一门存在冤案?”
“针对此事,凰儿是怎么看的,嗯?”
元帝语气中透着些许探究,那双与凰绯清有些八分相似锐利的凤眸,让凰绯清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她淡淡的开口,“朝中不满我的人,大部分都是支持凰泽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今日跟着丞相“冒死”谏言的理应就是那些人了吧。
父女二人四目对视,还是凰绯清率先移开了目光,示意小黄门给她搬来了张椅子。
看着她悠哉悠哉的自己找位置坐下,喝的还是他平日里独有的太湖龙井,元帝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啊你,越发的肆意妄为了,朕都没治你的罪,你倒先……”享受上了。
元帝为此还真是无可奈何。
凰绯清道:“父皇英明神武,我的那些小算盘哪里逃得过父皇的法眼,至于慕容氏一门,怪就怪他们自己太倒霉。”
再说了,就算没有她,按照慕容雪作死的行为,慕容家早晚也会倒大霉。
元帝眯了眯眼:“皇太女可知谋害朝中大臣是何罪行,你当真以为朕不会为了慕容氏一门而降罪与你吗?”
在龙颜盛怒之下,换做旁人早就跪地求饶了。
凰绯清却是淡定无比,放下了喝剩的半盏茶,憋着小嘴,似有说不出的委屈。
“父皇……”
知晓自己哪里最像母妃,凰绯清不管是神态,语气,都学得与纯妃万般无二。
“儿臣不也是万不得已,这才犯了点小错,更何况这不是还有父皇嘛,父皇就是儿臣的天,纵然天塌了,也有父皇这个高个子顶着,有父皇的宠爱跟维护,儿臣才不怕任何人呢。”
女儿家软糯的娇音,赔上凰绯清那张得天独厚,倾国倾城的脸。
别说一直待她有滤镜的老父亲元帝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男人,都无法抵挡凰绯清的示软。
更何况,说的话,句句都是元帝爱听的。
元帝摇了摇头,失笑道,“罢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朕宠出来的。”
不管好,还是坏。
“言归正传,慕容氏一门翻案一事,朕打算交给你来处理,慕容家哪怕洗刷了冤屈,就剩下一个慕容鸣也是不足为惧。”
“此事还涉及到了大皇子。”元帝谈起自己那曾经的太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和动容的。
“大皇子如今与你关系不错,你作为皇太女,也应该多来往来往。”
凰绯清清楚元帝是在点自己,尽管内心不屑,明面上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元帝欣慰的笑了,心情大好之际开口道,“朝中之事可以先放一放,明日宫中为明珠公主设宴,你且带着驸马一起吧。”
为聂嫣儿设宴,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凰绯清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翌日。
聂嫣儿作为元帝亲封的明珠公主自然是盛装出席,那派头比上贵妃都不遑多让。
当然了,比起这一点还让人备受瞩目的是她身侧的驸马,慕容鸣。
“瞧见了吗?”南蕲压低声音,手肘碰了碰凰绯清的手臂。
听着他欠欠的吐槽。
“聂嫣儿那个女人可算是春风得意了,那么多人巴结着。”
“慕容鸣就更不得了,罪臣之子,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看他那身行头花不少钱吧,看来挺真爱的。”
凰绯清接着喝酒的动作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你这是暗示,我不够宠你?”
目光上下打量他那一身行头,哪里比慕容鸣差了?
什么毛病。
南蕲摇着纸扇,笑得春风得意又浪荡,“嘿嘿,殿下说的哪里话,人家还是挺容易满足的。”
金银珠宝哪里比得上他家曹哥哥温香软玉呢?
“你少贫,仔细着点。”凰绯清总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南蕲不以为意,“皇家设宴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谁敢在陛下面前生事。”
至于聂嫣儿,就更不可能了,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有再多不满都应该憋着。
“姐姐跟姐夫怎么在一旁喝闷酒啊。”
说曹操曹操到。
聂嫣儿带着英气逼人的驸马慕容鸣来到凰绯清面前。
慕容鸣微微一笑,毕恭毕敬的行礼,“见过皇太女殿下。”
“不必多礼,明珠公主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慕容公子也不必太过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