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嫂家里前年闹的分家,因为家里两个老的拿家里集体的钱去给城里的小儿子擦屁股,然后刚好家里小的发烧了好几天,村里实在是看不了去县城医院得要钱,老的拿不出来被发现。</P>
最后是请了族老出来给分了家,逢年过节都没人回去的,交粮也是交的当季刚发下来的,还没拿回家刚发就给。</P>
季清想到那个老无理的当场拿到粮的那种哽住,别以为她不懂,她小时候见过那种儿子搬的明明是新粮,结果老的骂他不孝拿的陈粮。可谁又知道,那儿子听了儿媳妇的话,推着粮走一路给看村里人也看了一路,还特地去族老那晃悠了一圈。</P>
然后人儿媳妇就找到理由了,喊了娘家的兄弟,讨要一个公道。每年的养老钱给到村长,村长再转交给他们,不再给粮也不再往来了。</P>
这是真的醒悟了,还是真的怕了儿媳妇的娘家兄弟不敢作妖了,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P>
季清嫂是越想越开心,这是她家的财神爷啊。想到家里几个孩子不用再穿用几件破旧的衣服拼的五色衣,还有土布衣,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开心。</P>
朱玉宁也没想着要多聊,就让季清嫂给一个他们想要的价格。季清嫂也愣住了,她换这么久也没遇到像朱玉宁这样式的,买家不给低价,让他们卖家出价。</P>
朱玉宁只道是不会,要看价格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再说。季清嫂郁闷着尝试着开了口。</P>
“八市尺的票。再要五块钱。”季清嫂想的是十年份的山参,人家收购站给的是六十五块钱,这五年份的也得值个三十块钱。</P>
“婶子,你这山参有些瘦啊。”朱玉宁看着两眼桌子上垫着红布,只有一根食指粗的山参开口说道。这要是参须没断那么多,炮制得再好一点也还能值得上那个价格,现在自然是不合适的。</P>
“那就六市尺,十块钱。朱知青我这山参的药味还是很浓郁的。”季清嫂仿佛很心痛这个价格的样子,开了口。</P>
朱玉宁就知道让人家开口定价会存在这种弊端,但是她确实是没有了解过正常价格,想了想今天寄到的那块粉色的布。</P>
“五市尺的布票加上一块半市尺的粉布。”</P>
“诶,行吧。朱知青还有好东西要记着嫂子啊。”</P>
朱玉宁给了票,布料改天再拿出来给,这人是不可能跑的了的。然后就把红布包揣在怀里往回走。</P>
朱玉宁心想这个价格还是给高了,季清嫂不像是真吃了亏心痛的样子。</P>
可实际上是季清嫂看到朱知青皱眉了,以为朱玉宁拿不出来更多的布票,而且还有一块现成的粉布也是值回价格了。</P>
一市尺的布票她找人问过,那光是一张票都卖五块钱,更别说拿着票去百货买布也还得花钱,五市尺确实是能做不少了。人不能太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