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冷明给温婉倒了杯水,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喝完。
女人漂亮的肩骨偎倚着软垫,嫩藕似的腕子颤巍巍的把水杯递过去。
湿淋淋的眸子在登堂入室的阳光下,另有一种迷幻。
“我还要。”
纪冷明接过水杯,眼中暗昧动了动。
“先说清楚,还要什么?”
温婉磨牙:“当然是水!”
“你以为什么!”
纪冷明转身过去倒水。
轻快的步调间,他说:“我以为你食髓知味,能力非凡,还想继续的。”
温婉鼓着腮帮子,正想反驳。
男人回眸。
一张滟滟春华的脸,惊破酩酊陶然的大梦。
“不过,看你还有气力张牙舞爪的,估计还能再扑腾一个小时。”
温婉知道对方在调笑她。
现下她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软不拉耷的,唯独嘴巴顽强犟倔的可怕。
“我承认,先前是我大意了,一不小心叫你先发制人。”
“信不信,只要你自缚手脚,然后给我一小时的发挥时间,我保证你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纪冷明才不干这种一眼白送的呆事。
自缚手脚。
亏她想得出来的。
二傻子才干!
纪冷明走到床头,一只手捧着杯子,居高临下的站着。
室外阳光漫天匝地。
男人打着赤膊,矫硕的肌腱消解了稚涩的少年感,一下子迸发出成熟男人的烈味来。
温婉看着男人不断靠近,一大团影子笼罩着她,竟然不争气的心底发憷。
可她向来好胜心强,自觉不该受点小挫折就畏首畏尾。
便又鼓足了气的把胸膛一昂。
霎时,活生生、白灵灵的嫩骨肉往腰腴之上颠颠颤乱,仿佛盘曲着两朵甜润绰约的叆云。
纪冷明正端着水。
瞧着横斜裯褥之间,却媚不自知的女人,一个没控制得住,他手也随之一抖。
汪汪水渍从杯盏里泼洒出来,浇烧到温婉小腿上,顿时,洇开一轮撩人的秋月。
温婉看着纪冷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脚踝,脚丫子忍不住蜷缩。
她不晓得是不是错觉。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有点危险。
“你...你先把水给.....”
她壮着胆子的声音被男人打断。
“水一会儿喝。”
纪冷明冷静的收回目光。
接着,把手中的水杯往一旁放好。
再接着,有条不紊的退了外裤,甚至还慢条斯理的将长裤整齐的叠好置放。
整套动作,休闲的堪比游山玩水来了,仿佛下一秒是要去泳池里游两圈。
可温婉越看,心越沉,越觉得时间被拉扯得太长。
等到男人全部忙完,头略略一抬,暗黑如墨的眸色惊得温婉浑身一僵。
她压根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有沁凉的手指搭上她的踝骨,猛然间起劲一拽。
刹那,温婉只觉眼前一花。
她只来得及一声惊呼。
整个人便似一棵被扔进火坑里的树,高高抛起,重重落下,由身至心的被密不透风的燃焰绞裹住,直至在白昼喧嚣下,化作独独一人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不是想求个痛快吗?”
纪冷明抵着温婉的鼻尖,浸润的双眸逼视着她,隐隐藏着凶辣。
“一会儿如你所愿!”
男人低吼完,四肢百骸蓦然爆发出极大的能量。
好似封印解除,原本一身的疏朗灵秀终被撕碎,流露出最底层、最原始的锋芒毕露的攻击力。
他有自己的节奏。
来时狂风骤雨,去时虐焰焚天。
动时倒海翻江,静时雪饕冰裂。
温婉身处其间,被摁、被挼、被搓、被捋,毫无抵御之力。
她那一身溜滑的根骨辗转变形,又在另一个人的强大的控制力下,眨眼恢复如初。
她的手腿不是她的,骨头不是她的,血液不是她的...她的每一块皮肤,乃至每一声音调,全都牢牢的掌控在别人手里,她连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
纪冷明见时机差不多了。
拨掉额头泠泠汗珠,低唤了声:“温婉,我来了!”
为了表示自己征求过意见,还特意问了问。
“你同意吗?”
温婉:“......”
她这副死样子,能说得出不同意之类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