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温婉看来,这份来自发绺间的力道,分明犹如浪涛狮吼,轻易的轰隆隆的冲击着她的每一根发根和每一寸的大脑皮层。
而纪冷明接下来的话,更是把她本就不多的理智,轰得渣都不剩。
“我可以亲亲你吗?”
男人嗓音低哑。
幽邃的深瞳紧紧攫住温婉不放。
昏暗的灯影里,平时并不显山露水的青年,一下子腾展开他那致命的诱惑力。
素朴端重的风骨刹那随风而散,渐露灵秀皮囊之下的猛燎的烈焰。
温婉被这一声勾得全身血液一同激荡沸烧。
她定定的、痴痴的迎合着眼前人的目光。
接着,一点也无法阻止自己的举动,仿佛奔飞的江潮,以吞天沃日之势,飞跃中控台,用半个虎狼之躯,把男人死死的压在副驾驶座上。
下一刻,甜蜜又灼辣的唇突袭过来。
红舌馥郁,芳香如蜜。
却又霸道的如同冲泼而下的山洪。
她那火热的情愫以排山倒海形状倾泻到舌尖的撩弄上,击杀的纪冷明只能以更强硬的方式去回应。
男人的热情一触即燃。
他臂弯用力一勾,将女人拖抱过来,狠狠纳进怀里。
他的掌心焚烧着惊人的热意,所到之处,接是熯天炽地的虐焰。
拥吻有时候是相互折磨。
两个人,浑身的骨肉反复的置于冰与火中蒸烤煎沸。
他狂肆的躏蹂着她的腰脊。
她放诞的撕扯他的衣衫。
她想后退,他上前追随。
他想喘口气,她又纠缠过来。
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杀意震天。
所有的旖旎之情、曼妙春暖,悉数化作一涌接一涌、一浪接一浪的贪念和渴望。
纪冷明把温婉抛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去了驾驶位置。
他黑眸点着两簇幽火,油油然的生出一股专恣。
男人睃了眼跟软脚虾似的躺着的人。
用干的不像话的嗓子发问:“我来开车,告诉我,接下来怎么走!”
温婉头枕着软垫,手腕虚抬,指了个方向。
纪冷明收回目光,眸光锐利的看向车外。
点火、挂挡,一脚油门,每个动作都带着急迫的野性。
温婉音调更是破碎不堪。
她蜷缩在角落里,黑亮的发丝半覆盖红潮翻涌的面颊,不经意瞥来一眼,尽是不可言说的风情。
“你说你,还要开车回去。”
“在这儿不行?”
纪冷明眉山微蹙,很认真的在分析。
“这儿是工地,环境不适合,而且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这里人也会变多。”
温婉噘着嘴:“那你一个小时战斗结束,不就好了么!”
纪冷明偏过脸来,冲着温婉冷冷一笑。
像是在讲,你在说什么胡话!
温婉被这一眼激出一点叛逆来。
她恨恨的道:“哼!别到了住处,连十分钟都没有,就缴械投降了!”
纪冷明是个身心健全的男人。
他也是个气量不错的男人。
本不欲在这种事情上逞凶斗狠。
再说了,十分钟什么的,又不是靠嘴上说说。
但温婉实在欺人太甚。
她见纪冷明没回应,故意拿嫩嫩的脚丫子勾他。
樱桃小嘴非常真诚的放毒。
“明明,你放心,就算你只有十分钟,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大不了,我以后当个手艺人嘛!”
纪冷明理解了一会儿,才明白‘手艺人’什么意思。
然后,他被刺激到了。
像是报复女人似的,纪冷明又给了一脚油门。
车身加速晃荡,温婉手忙脚乱的稳住身形。
男人在引擎轰鸣中怒目切齿。
“是在挑衅我么!”
“呵!”
“你给我等着!”